“还没有查到什么实质的东西。”
容清樾说,“大理寺的卷宗对当年事只草草记录了几笔,且相关官员,臣让闻人啸暗中查访,皆已亡故,很难追踪到什么。不过卷宗中记载,孔家还留有兄妹二人,但在孔家出事前就已失踪,至今不知去向,若是能寻到,或许能有一些信息。”
但希望渺茫,毕竟瓷俑之战时,孔氏兄妹一个七岁,一个四岁,记不住什么东西。
昌宁帝长叹一声,低声喃道:“需尽快了啊,这世道撑不住太久了。”
“……”
容清樾低着头,她说不出什么保证的话。
宋致是两朝臣,先帝在时虽不是丞相但也举足轻重。先帝性子柔弱,压不住以丞相穆国髯及门生宋致一党,以致先帝手中并无实权。在前朝,皇帝只是给前朝丞相穆国髯颁旨的工具。
穆国髯年事甚高安享晚年后,他的一切被宋致接手。
昌宁帝作为中宫嫡子,自幼时起便装作懦弱好掌控,被穆国髯挑中,宋致也看重他好拿捏,才顺利被宋致推着登上太子宝座,一步一步登上皇位。
他登上皇位后,手中实权在先帝时就未夺回,没多久便步了先帝的后尘,昌宁三年不得不提拔宋致为丞相,生活起居、官员任用一应要征求宋致同意。
昌宁帝用了十几年尽心谋略,才收复一些皇权,能在宋致面前有些许决定权。
可宋致不会那么轻易接受权利从自己手中分走,他总能做出一些事来,让昌宁帝知道从他手里夺权的代价。
好在宋致任由国力孱弱好夺权,却并没有想要让北晋亡国的心思。边境最为危急时妥协放权,愿意让容清樾等人收复边境。
然放任这十四年的壮大边疆军士已是最大妥协,当边境之危解决,宋致便准备开始收权。他不会放任有威胁他的东西出现,譬如萧陵被迫进云都为质就是例子。
而其他能威胁他的东西在这十几年间,都已被提前清理,她想要找到有用的东西扳倒宋致,无异于大海捞针。
“罢了。”
昌宁帝收了外露的情绪,柔和地看着女儿,“质子的事情,你想清楚了?他给不了你任何帮助。”
“我不需要,我做的事都只是北晋的事,成也好败也好,与他是无关的。”
容清樾目光坚定,“我让他跟在身边,只是看他和世人一样,如漂萍沉浮。我一人之力弱小,救得了一人便救一人。”
“他是敌国质子。”
昌宁帝向她阐述一个事实,“你不能保证他用计待在你身边没有别的目的?万一是为了谋害你,万一是为了探听情报。你愿救他,不代表他会就此感恩不会害你。”
“请陛下相信臣的能力。”
容清樾说,“他有异心,臣不会留他性命。”
折道去永孝殿看了看太后,给她老人家看了看自己已经将养好的手,又去珍淑妃宫里用过午膳,回府里正是日头正盛的时候。
照旧是孔氏守在门外,今日菡萏的位置换了人,梁郝和子厦在那儿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