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
二公主皱着眉呵斥,“闭上你的嘴,不要让人把大逆不道的话听了去!”
“姐,我才是你的亲妹妹,你怎么老是护着三皇姐啊!”
七公主奋力挣扎着被二公主钳制着的手,略带委屈的控诉。
“我是在护着你,你不明白吗?”
二公主疲惫地说道,“我真是太少管你,让你和小六待太久,什么都没学到,偏偏把小六那没有背景没有能力还目中无人的坏处学了去!”
“那你也不应该就这么看着她这么欺辱我?”
七公主使出全力甩开被姐姐死死拽着的手,“你是皇姐,替我训斥她她不会说什么的。”
“有些话我与你六皇姐说过,不想和你一模一样的说一遍,容铃儿不曾把我的话听进去,以后的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
二公主淡淡看她,冷言道,“你想要把所受的屈辱找回来,那小七你想过没有,从背景而言,没有父皇、祖母疼爱,不是嫡出,你比不过;从能力看,你也比不过。你告诉我,你从什么方面能在三皇妹面前目中无人?”
七公主张了张嘴,二公主开口压住她:“母妃在宫里已经过得足够艰难,你若再与六公主一起为她添乱,我便亲自去父皇面前,将你锁在居茗院里直到出嫁!”
二公主鲜少与妹妹说重话,她常常与六公主玩在一起也不曾说什么,但如今母妃母家摇摇欲坠,母妃在宫里也不好过,若再得罪带功回来的三皇妹,难以想象以后她们母子几人该多难过。
二公主拿出母亲压她,七公主这才偃旗息鼓,乖乖跟在姐姐身后去与世家大族的公子小姐谈笑言欢。
侍从奉了去年晒的菊花泡水,容清樾与容依音坐在石桌旁,看人来人往。
园子里两处凉亭,长公主与他们各坐了一处,其余人便是站得腿酸也不敢多言。
“姑姑这次把在云都的皇子都宴请了来。”
容依音朝远处与长公主、宋时雨站在一处说话的几位青年男子,“为了给你接风洗尘,姑姑可是费了一番功夫。”
容清樾笑笑不应她这话,转而问:“三皇兄和五皇兄不在云都?”
“父皇派他们两出去体察民情了。”
容依音答说,“如今父皇膝下皇子只有长俟和小宝还未长成,其余都已及冠。如三皇弟和五皇弟,父皇欲有封王让入朝堂做事的意思,这次体察民情就是一道考验。过了,五皇弟或许还差些,三皇弟必会封王。”
“小宝年纪太小了,还是个爱玩的性子。”
容清樾盖上盏盖,“二皇兄、四皇兄和老七我听说在云都是出了名的纨绔。陛下能指望得上的就那么几个,十多年了,陛下身边该有个得力的子嗣帮衬。三皇兄只要能力尚可,封王也并非不可。”
容依音招手让被嬷嬷带着去晚了一圈,疲色上脸的任箫到自己身边来,温柔地圈着。
她明白容清樾话里的意思,只是那皇位,本是他们嫡出的。
容清樾瞧出姐姐的颓然,说:“天下是百姓的天下,那皇极之位是能以百姓为重者登。莫说小宝年岁小,就是他已经及冠了,若当不了这大任,嫡出也是无用。”
容依音看着妹妹冷冽的眉眼,无声泄气,她知道的,她的心里,只有阿兄是最好的储君人选,而阿兄离世,那皇位最后落在谁手上她都无所谓。
“对了,你回来以后去见过临清吗?他……”
容依音话到一半止了音,惹得容清樾疑窦追问,“才回来两三日,好多事都没解决,还没时间找他出来聚聚。他怎么了?”
容依音摇了摇头:“没什么,等会开席,他应该会来,到时还是让他亲口告诉你吧。”
她这般说,容清樾便不追问,拿着乳酪和小侄子培养感情去了。
日头往西移去,热度慢慢降了下来,未时过府内准备开宴,宾客熙熙攘攘的往前院去。
前菜上了翡翠汤圆、茯苓糕和桃花酥,一桌九个人,每盘糕点将好每人一个,长公主吩咐过厨子,将前菜的食量控制得极好。
车轱辘声自身后响起,二公主率先站起身,容清樾顺着姐姐的目光往后望去,只见一男子坐于轮车上被小厮推着进来。
容清樾诧异地站起身,男子已到近前,温和解释道:“臣身子不便,不能向殿下见礼,殿下勿怪。”
“临清,你的腿……”
容清樾噤声。
明明四年前离开时,方临清的腿还是好好的。
方临清垂眸看了看自己的腿,轻快的说:“一点意外,以后不能站了罢了。不过日日有人看顾,倒也不错。”
七公主的手被攥住,偏头望向二公主。
二公主向来古井无波的面庞盛满苦涩,呆呆望着坐在轮车上的男子,低声呢喃道:“他自从腿坏了几年不曾出门见过外人,三皇妹回来,为见她一面,倒是愿意把自己的伤痛放在大家面前……”
七公主知晓姐姐一直到现今年过三十都不曾婚嫁,就是因为在等方临清,可方临清心中无她,也无其他京中闺秀。
“姐,方公子今已身残,他配不上你。”
七公主想说都怪容清樾,可不敢开口,“云都青年才俊如牛毛,你随便挑一个都比他好。”
二公主直愣愣看着掩了所有伤痛笑着与喜爱之人轻松谈话的男子,心里说不出的痛,她不想看他那样。
七公主得不到回应,与二公主一同看,她以为姐姐是憎恨容清樾抢了她喜爱的男子,便问:“姐,你气三皇姐抢了方公子么?”
“怎会?”
二公主不知她为何会这样想,“三皇妹不曾抢过临清,小七你断不可这般以揣测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