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短小略粗胖,一般而言,都是祖上带下来的因果,容铃儿每次瞧见那手都觉得不适。
“嗯——”
尾音拉长,容清樾皮笑肉不笑的看看他们夫妻俩,说,“皇妹当是从他人口中知道,我对南启质子有个不轻不重的诺言,自然要亲眼见人安好才是。”
“这是自然。”
六公主应道,“娇叶,去请质子来。”
娇叶踌躇几息,往外走去,拐过转角揪着帕子慌神地四处看,却没有见到应该来的人。
时间不会停留,沙漏中的沙潺潺流入盘中,一分一秒的过。
容清樾撑着额头,手指轻敲:“小一刻了吧?皇妹府邸这些年比我那府邸都大了不少的样子。”
“皇姐的府邸是父皇亲自督建,全云都最华丽,皇妹的府邸哪敢与皇姐相比。”
容铃儿暗讽她府邸奢华,脸色却说不上好,手指掐住丈夫的手,隔了会儿才喊道:“娇叶呢?怎么去了这么久?”
年纪看着才十岁出头的小侍女慌张进来,伏地道:“殿下,质子——质子不在房中,娇叶姐姐找遍了后宅都没有找到人。”
“你说什么?!”
容铃儿万万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意外,‘蹭’地起身,怒道:“你们怎么回事?好好一个大活人,说不见就不见了!质子体弱,让他出去了身子如何受得了?!”
容清樾听她天衣无缝的言语,苦恼地说:“这可怎么办呢?质子体弱,要是在外面出了事,人没了,如何向南启交代?”
手掌轻轻拍桌子,善解人意道:“这样吧,我今日带的人挺多,倒是可以帮一帮皇妹,找到质子。”
坐台看戏的心思昭然若揭。
容铃儿本就怕她瞧出端倪,万万不会同意她看似玩笑看似真话的建议。
“毕竟是皇妹的府邸,我不好插手。”
容铃儿气还未松下去,听她继续说,“但我今日就为质子而来,见不到质子,我可不会走。”
容铃儿瞧她气定神闲的坐在那儿,仿佛知道她今日交不出李绪。
难道容清樾知道了什么?
不可能!那些事那些人她都处理好了,她手里还有牵制,那些人不可能会将她供出!
“皇姐愿意待便呆着吧,我府里的菜供得上再多几人。”
日头西斜,天边只余暖黄细线,待暖黄细线消失在天际,夜幕也将降临。
从来不对付的两姐妹头一次在一张桌子吃了晚膳,虽然容铃儿没有胃口,就连最爱的香酥莲藕都有些难以下咽。
容清樾觉着六公主府的厨子没她府里的老魏做得好吃,勉强吃了五分饱停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