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任何实证的前提下,容清樾只能这般猜想补充。
“手底下的人去查过,当年可能参与这件事的人,皆死了个干净,或病死或遇山匪。”
樊娘神情肃穆,说,“和强逼太子前去为质的官员一般无二,早早被处理干净。”
“瓷佣之战还幸存一人。”
容清樾说,“在定风手底下。”
“韩召?”
樊娘很快从脑子里搜索出这人,道,“此人是孝子,留着也无用。他的老母、妻儿的踪迹至今不曾查到,必然捏在宋致那老儿手里,不若以宋致的性子必不会留人。要想在他嘴里套出什么来,难。”
所查到的东西,并没有明确指向宋致,可她们都明白,宋致不可能不掺和在里面。
宋致这十几年,在他们没有能力的时候,把所有能威胁到他的东西都清了个干净。
只是,既然已经赶尽杀绝,徒留一个有可能的祸患,不像宋致的作风。
容清樾不是极顶聪明的人,能力顶点在那,她某些时候猜不到宋致走的棋用意到底是什么。
“我需要能撬开这个人的嘴,即使紧追往事已经追不到缘由,拿来对付宋致已经没了什么用处,但于孔家而言,他还有用处。”
容清樾喝了菡萏送进来的醒酒汤,待她出去将门关紧,才继续与樊娘搭话。
她有乔闽中留下的卷宗,但里面并无实质性可以指正宋致的东西,呈上大殿,也不过是为孔家洗清罪名的证据,甚至洗清证据也不够。
谢无呦拿到事关霉粮的卷宗给她后,她找秦照曳看过当年上报朝廷的乔闽中所写另一份卷宗,找了能辨别字迹笔锋走向的能人,确实是同一人所写。
即便如此,呈上大殿,她能找人说明次卷宗与冤枉孔家的卷宗是同一人所写,朝臣也能再找一人来说这两份卷宗的笔记非同一人,届时谁也没法说谁说的就是真的。
物证之外,还需人证来支撑。
韩召是个孝子无错,可不能为那忠贞卫国的将士洗刷冤屈,是她的过错,也是这个国的过错。
“且不说这些,宋致那女儿又是个什么意思?”
樊娘眯了眯眼,宋时雨是大家闺秀,鲜少出门,更不会来雍华楼这地方,她不大想得起她的模样。
容清樾手掌撑着偏歪的头,手指轻轻敲击额角,想了一会儿说:“定风与我说,进都那日在城外遇着宋时雨,无意间救了她,这回便是报恩。只是那偶遇颇为刻意,她在那日前一连几日在那处练骑术,刻意等着他一般。”
“萧世子因她爹受困于都城,她却想要嫁给萧世子,她应当明白,萧世子绝不可能答应。”
樊娘说,“她如此,是要走到宋致的对立面去?”
宋致于北晋来说是祸患,之于宋时雨确实疼爱她到骨子里的爹,孝义在前,是出于什么,让她要这般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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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我真是白养你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