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的言语,让子厦都侧目。
李绪心里挂念她方才虚浮的脚步,冗长言语缩减为几句,丢下一句‘茗生的下场,殿下的意思你明白’匆匆追出去。
子厦在他走后,从袖口拿出准备好的刮骨刀,逆着光一步一步朝被绑在刑架上的赵茗生。
菡萏身上一共有十七个刀口,他会刮下他一百七十片肉,直至死亡。
“咳咳,噗——”
走到出口,空气骤然清新,容清樾忍了尝尝道路的腥甜终于吐了出来。
眼前一片发黑,只有那团鲜红足够清晰。
最近邵群南为她把脉,脸色都好了不少,怎么区区浊气就呕血?
容清樾觉得实在不应该。
“殿下!”
李绪三步并两步赶到她身后,一手扶住腰身一手扶住手腕。
容清樾喘了会儿气,等眼前能看得清晰,慢慢站直,点了点他的手背:“我没事,就是伤得太重,有些后遗症罢。”
李绪不语。
万晴杨比容清樾醒的早,醒来时就已将那日的情况说了。被埋伏的时候,殿下状态明显不好,听赵茗生的话,殿下肯定被下药或者毒,后面她看见殿下吃了一粒药丸,突然就没事了。
这么神奇的药,世所罕见,可没有一点害处怎么会听都没听过,也不曾在世面上见过?
万晴杨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他们听,确实是这个道理。
李绪、子厦和梁郝都分别去找过邵群南,邵群南抵不住他们一轮一轮的询问,把实情说了出来,临了加了一句‘药效因人而异,殿下即便出现症状,她也会支撑下去’。
意味着,容清樾不会透露这件事,也会容许邵群南或身边的人透露任何一个字。
事情未成,她不想听到任何规劝。容清樾会撑到她最终支撑不了的时候。
子厦找他分析三国局势,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所谓,他所图的只是安稳度日,但这个前提,他要殿下的存在。她很辛苦,如果他不去做这件事,她会更辛苦,那么,他愿意违背自己,去减轻殿下的压力。
从暗道走回宅邸,容清樾挥退所有想要上前来的人,将人拉回自己寝室,侍从关上门的一瞬,‘砰’一声,李绪被不轻不重抵在矮柜,腰磕在柜边,随着她不断靠近向下弯折。
“晏淮是故意说给赵茗生听,还是说给我听呢?嗯?”
尾调上扬的一声‘嗯?’,容清樾看那淡粉色从脖颈向上蔓延,脸颊、耳垂都粉粉嫩嫩,像一颗熟透的桃。
情不自禁,伸手抚了上去。温热交织在彼此的肌肤。
李绪面色潮红:“说给殿下听。”
容清樾哼笑:“很有心机啊!”
李绪正欲解释,容清樾已然低头,柔软的触感碰在他的唇畔。他慢慢闭上眼,感受她的掠夺和没有消散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