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欢试探性地说。
“创什么业,不够辛苦的。觉得无聊就多去茶园干活,多帮帮你林婶。”
霍白石一副你就应该像米虫一样的表情,语气又是如此理所当然。
寻欢一时语塞,顿了一会儿说:“爸,我现在身体好得很。你给我的药”
,他摇摇手机上的瓷瓶坠子:“我一直随身带着呢。”
“听我的。别的不必多说。”
霍白石严肃地板起脸,仿佛他们讨论的是一个不可触碰的原则性问题。
成吧,寻欢心想:看来,当时瞒着老爸,是对的。
“还有,既然跑车也找回来了,你找机会从云芯离职吧。走之前,把工作安排好,不要给云天添麻烦。”
我倒是愿意走,你问他,他肯放我走吗?寻欢不服气地腹诽。
“这个······”
寻欢绞尽脑汁,想找个借口搪塞。
“从这个月开始,每个月给你三万块生活费。不许花到歪道上去。”
此时,希尔达在门外敲敲门,臂肩抱着一本硕大的画册,霍白石随即跟着她离开。
“hi”
寻欢的摆手卡在空气中,他对着俩人远去的背影发了一会儿呆,喃喃道:“难道老头子第二春了?”
“我们也都这么猜。”
龙图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右手夹着烟,二流子似的抽着,烟味呛得寻欢咳嗽起来。
“快掐了,死烟鬼。”
寻欢嫌恶地,几乎是立即地伸手夺过他手上的半根烟,一脚踩灭。
“啧。你小子,马上就要有个小后妈了,怎么还那么孩子气呢。”
“少胡说。”
寻欢还要跟他理论,被电话铃声打断。
他一摁下接听键,常歌急促的声音便从话筒里机关枪扫射一般喷涌而出:“寻欢,你快来!我实在拦不住和尚!他要给他们主任交辞呈。”
鹭岛的交通,是越急越走不动。
工作日任意时段,每个路口都拥堵不堪,犹如动脉粥硬化患者的血管。寻欢的跑车毫无用武之地,跟着押车的长龙,三步一挪。
等他赶到中山医院,已是中午。
医院住院部的小广场里,常歌仍锲而不舍地抱着言和的大腿,活像个讨人嫌的狗皮膏药:“我让原朗跟你说。”
见寻欢走近,他立马高高挥动右手,左手仍心力憔悴地立着手机,朝向言和。
“我发誓,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打死都不来南极。你都不知道企鹅多臭,臭到你三天吃不下去饭,闻到任何味道都犯恶心。到处冰天雪地,食物短缺,更关键的是没有女人!咱老爷们儿孤单寂寞的心啊。乌斯怀亚倒是不错,可毕竟是个小地方,设备设施很有限,我们每次停留的时间还很短·······”
原朗的声音,夹杂着呼啸的风声,经过手机外放,音色更低。
寻欢坐到石凳上,将言和围在他和常歌中间。
原朗又闲扯了南极科考中遇到的诸多不便,哭诉环境之严峻,工作之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