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晚他再晚到十分钟,是不是寻欢就被别人上了?云天咬牙切齿地想,他真应该再好好收拾那个猥琐男人一顿,把他□□那玩意踢爆,踢到断子绝孙才解气。
他用浴巾裹紧寻欢,抱回房间。寻欢弓着背,蜷缩着像个婴儿。云天从他身后搂着他,摩挲着他腿弯的麒麟环,轻轻地在他的后脑勺上印上一个吻。
“我渴。”
寻欢的嘴唇干裂,不舒服地翻了个身。
“等下,我给你倒水。”
云天一骨碌爬起来,冲到客厅,很快又冲回房间。
温热的液体,顺着寻欢的嘴唇、喉管,流进身体,他的意识逐渐恢复。
“我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大概十二点。”
“怎么回来的?”
“我抱你回来的。以后,你再也不许去明发广场。”
云天把他整个人揉进怀里,身体枕在自己胸口,双腿搭在自己腿间。
云天见他不说话,追问:“听到没?你还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吗?”
云天掰过他的脑袋,四目相接。寻欢的眸子沉默如山,云天的眼睛深潭似水。
云天吻上他的眼睛,寻欢合上眼。温暖的湿润的舌,吻过纤薄眼帘的每一寸。
“霍云天,我很难过。”
寻欢整个人蜷缩地像个球。
“为什么?就因为跟常歌打架?”
“不只这件事。”
寻欢抵着云天的下巴,两人身体的每一寸紧紧相贴。
寻欢每说一句话,身体的振动便如石子落在湖面荡漾开来。
被泪水淹没的少年时代
“我自小很皮,也很受宠。高中之前,都算得上平顺。高中后,我早恋了。”
云天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寻欢接着说:“对方是班里的一个男生,名叫郭阔,外号郭郭。我们经常在放学后一起打篮球,在每个动人的黄昏挥散汗水,痛快游戏。那段时间,每天都很开心,见到他是我上学的唯一动力。有一天,他生病请假,我才发现,我喜欢上了他。我自己也是个男孩儿,怎么可以喜欢另一个男孩儿呢?我藏着这个秘密,四处寻找答案,在每个深夜孤独求索。后来,我无意间在明发广场撞见了一对接吻的同志,才明白,我只是特殊群体中的一员。我希望郭郭也是,于是在高二那年的圣诞表白了。”
寻欢攥住云天的手,像是要寻找一个依托,云天则更用力地抱住他。
“表白像一颗极具杀伤力的原子弹,把他炸得满脸煞白,也摧毁了我们过往的融洽平静。次日,他妈妈过来学校给他办了转学手续,他拒绝见我,也不接我的电话。放学后,我一个人在冰冷的球场徘徊,篮球落在地面上,哐当哐当的声音听起来很空,我的心也很空。我就这么失恋了,当时我觉得自己进入到人生的至暗时刻。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