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月夕来我家一起过吧,温言。”
“……”
这话又是从何讲起?
温言当真是永远都想不明白……柏清河这人的脑子里每天都装着些什么东西。
“可真是抱歉,”
温言扯着嘴角,勉强露出一个笑,“我不过月夕。”
“那不正好,来陪我过,”
柏清河像个耍无赖的小痞子似的,踢了把脚下的石子,“你瞧,你的期待没落空,若是顺带也满足一下我的期待,岂不为两全其美?”
……谁跟你“两全其美”
。
温言抬肘,举刀又是一记重劈。
这便是拒绝了。
身后便是窄小的马厩,柏清河避无可避,只能也跟着抬刀,硬生生接了这一下,口中却不依不饶地问道:“温言,你为什么还是这么紧张?”
明明已经得到了心怀期待的答案,为什么还在紧张?
……所以他才分外讨厌柏清河的这份敏锐。
“你看出来了啊,”
温言突然短促地笑了一声,脸上露出了自话题以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脱口而出的话却令人毛骨悚然,“……因为我真的很害怕,怕得要死了啊。”
柏清河手中的破铜烂铁终于在此时不堪重负,应声断成了四截。
而他本人则是愣愣站在了原地。
什么意思?
什么叫“怕得要死了”
?
为什么?
“师傅,这匕首很趁手,晚辈不胜感激。”
温言收刀入鞘,无视了柏清河,径直走到老师傅面前,郑重地行了个礼。
“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啊,”
老师傅拍了拍温言的肩膀,“不必拘礼,你们这些小辈,就是虚礼太多……”
“是,”
温言低头应声,“晚辈接下来还有要事,得先行告辞了。”
“去吧去吧,”
老师傅哪里读得懂两位小辈间的暗流涌动,一拍膝盖,立马指使着柏清河道,“臭小子能不能有点礼数,至少给人家送门口去……”
……明明刚才还说小辈虚礼多,怎么到他这儿又变了。
柏清河倒是不需要老师傅在此时“指点江山”
,自发地上前两步,抓住了温言的手腕:“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