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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着。”
傅廷恩坐起身子靠在床头,宿醉的头还隐隐作痛,他们昨天从科隆开到巴黎,买了礼服又入住了香格里拉。
凌晨,傅廷恩实在睡不着,让客房服务送了两只红酒上来,江永安只意思了两口,其余都进了傅廷恩嘴里,让他一觉睡到了天擦黑。
傅廷恩先点了根烟,门铃响,是客房送了餐食上来,“给你点的。我中午找我哥朋友拿邀请函的时候,顺便混了个午餐。你先吃点东西,垫吧垫吧,回头胃受不住,让你别喝这么多酒……”
傅廷恩一只手夹着烟,一只手蒙头打了个哈欠。“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唠叨!”
江永安在剑桥,他在牛津,经常在各个圈子、各种局上碰面,一来二去,越来越熟,不然假期也不能一块出来自驾游。
“你这不识好歹的家伙!关心你还嫌我唠叨!”
“那你还关心个屁!”
傅廷恩把烟掐了,起身洗漱。
江永安看他就穿条三角裤从被窝里钻出来,眼光故意扫过那鼓囊囊的一团,坏笑着,“谁叫我一直想睡|你?”
如今的傅廷恩可不是那个纯情小肉鸡了,毫不在意的白他一眼,“那你这辈子是没指望了。”
江永安一直很吃傅廷恩的颜,但是勾搭过几次都没上手,傅廷恩睡他室友、睡他认识的人,就是不肯睡他。“那种玩玩的也就算了,咱俩还是同学,都在金城圈子里头混,别把事情搞复杂了。”
江永安其实也认同他说的,越了解傅廷恩,越觉得做朋友确实更长久,慢慢也就淡了心思,两个人关系反而越熟稔了,不然也不能充当祥林嫂的听众,听他诉说直男初恋的点点滴滴。
不过偶尔逮着机会还是要开他玩笑。“那早知道,昨晚上你喝成那样,我该趁机把你睡了。”
“不好意思,酒精抑制人体中枢神经系统,满足不了你!”
“为你当回1也不是不行!”
“去死!”
傅廷恩笑骂他一句,关上了浴室门。
江永安松了口气,能玩笑就好,不然看他昨天那副样子,真是让人捏把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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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格里拉酒店作为波拿巴家族的遗产之一,是艺术与商业结合的典范。高耸的大理石柱,彩绘的玻璃花窗,大理石地板拼花造型独特复古,就连铁艺栏杆中间也镶嵌着皇冠的标志。
此刻人头攒动,热闹非凡。美妙的乐曲夹杂着各国口音的交谈,各种招呼、碰杯的声音此起彼伏。
傅廷恩和江永安穿梭在人群中,企图寻找熟悉的身影。倒也不是很费力,毕竟李景麟的身高和气势,即使在这种霸总云集的场合也是相当醒目的存在。
他和两三个朋友站在一座木雕刻壁炉前,手拿香槟,似乎在谈论壁炉前放置的米开朗基罗雕塑作品的铜仿制品。
傅廷恩和江永安走过去,两具最适合穿燕尾服的身体站到了一起,都是高挑的身段,均匀的线条,单从气势上来说,肯定是李景麟略胜一筹,颇有点“KingsandPrinces”
的区别。
但要论五官长相,自然是傅廷恩更出色,他轮廓分明,有一点混血的味道,眼窝深邃,鼻梁挺直,有西式的硬朗线条,又有中式的柔和神韵,自然卷的黑发也没有刻意造型打理,纷乱的披散着,略有点散漫的神态和身上板正的燕尾服,奇妙的反差引来不少窥探与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