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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在牛津两年,他也知道他没有放下曾闰成,学校和社团的活动超级多,各种聚趴的机会,总有喝醉的时候,喝醉了他这个唯一的知情人就成了他倾诉怨念和相思的对象。
他口齿不清的搂着他肩膀,“你知道吗永安……我一想到他会温柔的把一个女人抱在怀里……我这里……”
他指了指胸口,“就他妈觉得好疼……”
现在好了,江永安悲凉的扯了扯嘴角,他倒是没有把一个女人抱在怀里,却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这家伙的心不知道有没有碎成七八瓣。唉,冤孽。
他搂过傅廷恩的肩膀拍了拍,他江永安这辈子都不要谈这种伤心费脑还戳肺管子的恋爱!
飞机抵达伦敦已经是深夜,洋介果然和莱昂一起来接机,其实回傅廷恩的公寓并不算很远,但江永安特意吩咐莱昂在附近找了一家汽车旅馆。
现在都流行做旧仿古,这家汽车旅馆也特意营造出八十年代的氛围,斑驳的铁皮灯牌绕着一圈小灯泡,木头打造的房子,房间之间只隔了一层木板,听着半夜隔壁传来的动静,江永安总算放下心来,忘记旧人,开始新生活,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第二天凑在一块吃早午餐的时候,江永安忍不住调侃傅廷恩:“兄弟,一大早的劲咋这么足呢?想睡个懒觉都被你们吵醒。”
傅廷恩双手搭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咬着根烟,脸上挂着点满不在乎的笑。倒是洋介有点不好意思,把头钻到傅廷恩怀里,躲避江永安调侃的视线。
两个人看起来其实很登对,傅廷恩个高,虽然眉眼昳丽但举止很潇洒很爷们,洋介矮了几寸,身形跟那个裹着睡袍的背影确实很像,一样的消瘦,眉目精致,性情也温顺,乖巧的趴在傅廷恩怀里。嗯,完全不比某人差,至少江永安是这么认为。
傅廷恩和洋介正式开始交往。洋介在UCL修企业管理,学校在伦敦市区,离牛津市有一个小时车程,傅廷恩每个周末都会驱车去看他。
两人一块把伦敦做omakase的米其林餐厅吃了个遍,难订的餐厅傅廷恩都会提前预订位置,会陪他看电影,逛大英博物馆、牛津街、中国城。时不时送花、送礼物,绝对标准男友操作。
可是两个月后洋介提出分手,傅廷恩没有丝毫挽留,无缝衔接了一个本校大一新生学弟。
洋介在江永安这个介绍人面前哭得眼睛都肿起来,“我就知道……他是不会挽留的……他连为什么也没有问……”
江永安带着莱昂跟他们一块吃过几次饭,傅廷恩会帮洋介拉开椅子、拿外套,一副二十四孝好男友的样子还被江永安嘲笑过。
“你为什么要提分手啊?他对你不挺好的吗?”
傅廷恩交往过的人他见得不少,但不是对谁都这么殷勤周到。
“就因为太好,你才会想要更多。”
洋介眨着一双泪眼,一只手按在胸口,“我想要他这里有我……”
江永安拍着脑袋,只觉得头疼,“啧,这得有个过程的呀,洋介,拍照片那次我就跟你说过,这个人在廷恩心上很久了。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剔除掉?但只要你有耐心,他迟早是能忘掉的……”
洋介摇摇头打断他的话,“我一开始也这样想。可是他看电影总是发呆,看完交流他什么也说不上来,我说不喜欢的花他也不记得,隔三岔五的送……”
他委屈的咬着嘴唇,“有两次梦里,他还叫了那个人的名字,我知道那两个字的中文发音……”
江永安彻底无语,只能摊开手,“那没辙了,让他去死好了,分了也好,他配不上你,哥帮你介绍更好的,只把你放心上的好不好?咱大伦敦帅哥大把的……”
洋介一把扯住他胳膊,眼泪滚滚而下,“永安,我后悔了,我不该提分手,我应该再多给他点时间,我不该着急的。”
再帅的男生哭成这样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可他不理我了,消息不回电话不接,我去学校找他,他跟一个男孩子在打球,他说不可能了。永安,你帮我劝劝他,他是不是为了气我?我们在一起两个月不可能没有感情的……”
江永安烦躁的蹲下身子抱住头,天啊,降道雷把傅廷恩这祸害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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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跟小学弟交往两个星期掰了以后,傅廷恩来找江永安,“送我去机场,我要去领报酬!”
江永安秒懂他的意思,“你疯了傅廷恩?你真这么去羞辱他?!”
傅廷恩咬着烟,他最近烟不离手。头发又长长了,在额前飘散着,他随手往后一捋,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可能是没睡过所以总吊着,操|个十七八遍估计就腻味了。”
他向天空吐着烟圈,“就像你说的,脱|光了睡过了估计也就那样。”
要腻味李景麟早该腻味了!这话在江永安舌尖转了两圈到底没说出口,再是死党这种捅刀子的话还是收着点吧。
他啧啧的讪笑着,“我怕你走向相反的方向……”
他直觉傅廷恩其实是憋不住想去见曾闰成了。
“切!我能这么没骨气?只是不甘心罢了,耗时费力这么久,总得收回点利息!”
傅廷恩把烟掐了,“你送不送?不送我走了!”
“哪能不送呢?”
江永安接住他抛过来的车钥匙,他送傅廷恩去机场,回头再帮他把车开回他这里。
“你知道他在哪?”
“柏林。”
曾闰霞还在休养期,不能回学校,在纽约待了一段时间之后,她觉得欧洲更舒服一点,于是他们从纽约搬回了柏林的勃朗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