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曾闰成极力抑制心头升起的不安,点点头,“一个人。”
每次李景麟露出这种表情,事情就会变得没那么简单。
“法兰克福的房产资料在客厅茶几上,瑞士银行的账户我没有动用过……”
“所以,这是跟我算账来了?”
李景麟声调懒懒的,突然一扬手,那杯热茶直泼到曾闰成脸上,曾闰成条件反射般的偏过头,面颊瞬间一片绯红,茶水顺着领口淋漓而下,还好放置了一会,不算太烫,他狼狈的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
“有这么简单吗?曾闰成,你是觉得你妹死了,给你的东西还给我了,咱们之间就算两清了?”
对于曾闰成旧话重提,李景麟气恨非常,他实在是学不乖也弄不怕。
李景麟“嚯”
的起身,一脚踢翻了那张紫檀木茶桌,茶壶茶具各类茶叶乒乒乓乓的掉了一地。
曾闰成起身退到花厅边,垂手站立着,面上虽然难掩慌乱,但神情还算镇定。他是知道他的脾气的,但早晚有这么一遭,两个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与其重拾亲热再迂回辗转,不如痛痛快快的直说目的,他对这个场面心里有准备。
但李景麟的暴怒还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相处四年,他从没对他动过手,此刻半边脸上泛起热辣辣的刺痛,提醒着他,李景麟此次的怒火不同寻常。
而他脸上阴郁的表情,令他不由自主想起那一晚被他扼住咽喉的场景,小腿微微的发颤。
李景麟几步就跨过那一堆破碎的茶具,一步一步向他逼近,曾闰成几乎是本能的往后退,直退到窗棂边。
李景麟伸手攥住他的衣领,两人的目光交汇,一双眼睛怒气腾腾,而另一双看似平静无波却也透着一丝倔犟。
两人的体型有差距,李景麟192的身高,本就壮硕,平日又喜欢撸铁健身,曾闰成足足矮了十公分,身材修长,最近吃得少愈加显得清瘦。这样站在一起,越发令弱势的一方心底一阵恐慌。
“曾闰成,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上船容易下船难?”
李景麟露出一抹狞笑,右掌一挥,曾闰成只觉得后颈一阵剧痛,瞬间就失去了知觉。
等他意识再次清醒,已经身处一间陌生的房间中,首先觉得不对的是手上的触感,千斤重似的,随着意识的苏醒,发出叮铃铃铁器撞击的声音。
他疲惫的睁开眼,后颈处传来的不适感,让他不由自主的转动了一下脖颈,目光移到手上,顿时惊住,双手手腕上赫然一个铜环,将他牢牢的锁缚在一张立柱大床的两端。
房间里光线昏暗,只有一点橘红在床尾翻飞跳跃,听到动静,李景麟的面容在黑暗中隐现,“醒了?”
他丢下手里的烟,一脚踩灭,“不然玩起来真是没什么意思。”
他仍是刚从公司回来的西装革履,步履雍容却神情阴鸷的走到床边来。
曾闰成不由自主的移动身体,靠向床头,铜环与床靠之间有一段短短的距离,“李景麟,你疯了?”
他的声音有一丝发抖,他一直知道他有很强的控制欲,但这么赤裸裸的捆绑仍然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禁锢人身自由是犯|法的,你懂不懂?李景麟?”
“现在不叫李总了?”
李景麟舔唇一笑,“犯|法?那也得你出得去再说了。”
他走到床边,捞起他的一只脚,在曾闰成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往床侧一拍,脚腕一阵剧痛,同时“啪嗒”
一声,一只铜环应声跃出锁住了他的脚踝,“为你量身打造,满意吗?”
曾闰成极力稳住自己的表情,不愿意暴露过多的怯弱。他一向知道他很疯,但实在没想到能疯到这个地步。
李景麟俯身下去,手指弹钢琴似的,从脖颈迈步向下……极仔细的检查着……
虽然以他对曾闰成的了解,是不太可能在这个时间段……但是也难保万一,万一傅家那小子动了什么心思使了什么手段呢?
好在躯体上白皙无暇,没有什么痕迹,他很满意检查的结果,手指有意无意的划过……
曾闰成抖了抖,闭上眼睛,“你也就这几招了。”
李景麟对……他是清楚的,而且……那些癖好他也很熟悉,你越反抗他越兴奋。他索性闭上眼,一声不吭。
“是吗?那我们今天玩点特别的。”
李景麟冷笑道,他按了按床头的铃,门外很快传来请示的声音,“老板?”
甜美柔软的港音,是Tina。
“送一盏红烛来。”
他说的是一盏而不是一支。
曾闰成愣住,片刻之后,Tina端着一盏五座红烛走进了房间,她一眼看到床上被捆|缚且衣裳不整的曾闰成,愣了愣,李景麟已经挡住她的视线,“出去。”
她略一踌躇,只能低着头退出房间。
李景麟端着那盏红烛站在床头,烛光倒映在他脸上,令他看起来分外高大阴森。
他右手稍稍用力,衬衫上的纽扣四散奔逃跃入了床帏间。
曾闰成抖如筛糠,但依然闭目不语,只有紧咬的嘴唇出卖了内心的忐忑。
明明已是春末,却又仿佛回到了寒冬。一片茫茫的白雪地里,飘落了朵朵红梅,却愈发让人有一脚将它们踩进泥地再狠狠碾压的冲动……
他的目光下移,也不知道沾上这红色的印记……烛台移近了,曾闰成终于再也忍不住,右脚搭过去,颤声道:“李景麟,你别这样……我会痛的。”
他把脸转向一边,眼睫低垂,嘴唇微微的颤抖着。
李景麟扔下手中的烛台,任它们熄灭在厚实的地毯间。他俯身含住了他微凉的唇瓣,极其温柔的吻他,温热的舌轻舔着他的上颚,传递着安抚的意味。只要他愿意服软,他其实舍不得这样伤他、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