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的意思是,所有人都知道您进了江家,这个时候只要您出了事,他逃脱不了嫌疑。”
“不错,江陵不仅不会对我动手,反而希望我安全。”
三伏天已过。
这日,太阳西垂,天际映着红霞,白日的燥热渐渐退去,风中夹着清凉。
秦落普带着人马来到江宅,周瑞早已在门前候着,把人迎了进去。
会客厅摆下茶水,秦落普在厅上坐了一会儿,江陵就来了。秦落普见了江陵,见其阔背狼腰,身姿矫矫,心里叹道,如此年轻,却走到高位,应该有几分能耐,不过……仅此而已。
两人见过礼。
“久闻江家大爷远名,乃曲源县巨族,今日幸见。”
秦落普抱拳。
江陵还礼:“秦爷不必谦恭,某不过一商贾,做些买卖,混口饭吃。”
天已渐渐暗下,各处点灯,厨房开始上菜,各类酒食珍果罗列,丰盛至极。
江陵命人把秦落普的下人、马夫请到偏厅,款待酒饭。
侍女满上酒,又有歌女从旁劝酒助兴,秦落普喝了几杯,这时,对面月洞门处出现一个身影,往这边来了,秦落普眯眼看去,是个极有韵致的女人,便大着胆将女人从头打量到脚,最后眼睛定在女人裙裾下若隐若现的脚上。
男人目不转睛,仰头将手里的酒喝下,目光从杯沿覤去,仍舍不得收回。
直到女人转过弯进到另一边,他才堪堪收回眼。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江陵看他的眼神有些不一样。
“刚才那位女子是道卿兄的妻妾?”
他若没记错,江陵后院并无女人。
“不是。”
江陵说道。
秦落普眼中一转,又饮下一杯:“刚才那女子甚得我心,道卿兄,可否成人之美。”
“据我所知秦爷院内已有多房姬妾,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那女子瞧着并无天仙之貌,不过一普通妇人,秦爷想再纳一房,我可为你再找一个更好的。”
江陵说得漫不经心。
秦落普回味刚才那一眼:“道卿兄洁身自好,不像我等人飘风戏月,所以,兄有所不知,此女样貌虽只中上之姿,却纤腰袅娜,冰雪肌,娇软软的花朵身儿,床帐间必是一种风流千百态……”
他还待要说,发觉江陵面色已完全黑了下来,这才觉着不对,只怕这女人身份不一般,难不成是他私养的外室?只是这女人他也爱,才一眼,拨弄得心痒,想个办法弄到手才好。
秦落普岔开话:“不知愈安兄的伤势如何,痊愈了没有?”
江陵点头:“还要多谢秦爷挂念,他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可否讲讲当日情况。”
“我二人正喝酒,突然闯进一伙贼人,蒙了脸,见人就砍,也不知愈安兄得罪了谁,非要取他性命。”
“刚才秦爷还说那些人见人就砍,又蒙着面,怎么就知道他们的目标是陆愈安?”
江陵和陆远走得近,这是要借机审问自己?
秦落普慢慢悠悠喝了一杯,笑道:“道卿兄这是在怀疑我?”
江陵并不答话,只是看着他,那眼睛像把他洞穿一样,厅上,歌女们停了唱曲,静得针落可闻,忽然江陵扬起一边的嘴角,笑道:“秦爷说哪里话,不是随口问问。”
秦落普也笑了起来,没人知道,他的后背衣衫已经湿了。
秦落普找了个借口,出去放水。
被风一吹,脸上哪还有刚才的醉态。
刚才江陵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他直觉必须尽快离开,可又不甘心,那女子的身影在他心头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