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姬老道还将他的关门弟子介绍给我们认识。此人叫赵焕林,山东人。万历四十年山东爆蝗灾。他家的地全部遭灾,颗粒无收。朝廷虽然减免了田赋,但地方官府照样征收。他父亲与官吏理论被乱棍打成重伤,拖了几日便死了。
他母亲带着他和妹妹随流民去涿鹿县投奔亲戚。一路上风餐露宿,加上丧夫之痛,他母亲也撒手人寰。
他带着妹妹流落到怀来县,被下山办事的姬老道遇上。见他们可怜就施舍了两个饼。他对姬老道磕了三个头,吃了一口就全给妹妹。
姬老道见这孩子有情义,便带回道观收为关门弟子。这孩子尊师重道,吃苦耐劳,一身武艺十来个人近不了身。此去让他做我们的向导,摆明了是让我们提携他。
我见这小子长得精神,神态恭敬,就送他一把钨钢的兰博刀当见面礼。他见姬老道收到的那把剑已是神品,这短刀想必也非凡品。便欣喜若狂地跪下磕了三个头,双手接过兰博刀。
酒席也吃得差不多了,时间也很晚了,姬老道便带我们去休息的地方。当走到偏殿的时候,早已在此等候的姬芩芩,身着盛装俏脸微红地走到门前做了个万福,准备把我迎进去。我顿时那个尴尬呀。在二十一世纪哪享受过这种待遇。
刚转过头,就看见两货一脸猥琐地在对我挤眉弄眼。我让猴子告诉她,我先商量正事儿待会儿再来。一行四人就来到另一处偏殿。等姬老道告辞离开后,这两憨货终于忍不住笑起来。
猴子抢先道:“连长,不错呀。这姑娘论长相,论气质,丝毫不输那边的一线明星。能处。”
大鲨鱼附和着:“就是就是,那像现代的女人,没房没车都懒得搭理你。再看这姑娘,温柔贤惠,还自荐枕席。连长,你今晚赶紧把事儿办了,省得人家姑娘干等。”
我说:“去去去,没一个正经。现在我们开一个小组会议。把今天收集到的信息分析整理一下,然后制定以后的作战计划。猴子,你有什么想法?”
猴子寻思着说:“先,从后金的作战方式看,这就是古代的闪电战。”
猴子打开平板,调出明朝地图继续说:“从山海关到居庸关这段长城,好比是马奇诺防线。大安口,洪山口,龙井关好比是阿登森林。后金骑兵好比是古德里安的坦克。
后金骑兵一路闪击,缺乏辎重部队不能攻坚。他们最优的策略是围点打援。用骑兵机动,度和冲击力截杀脱离坚城的步兵。敌人的优势就是人多。因此我们越靠近北京城的时候,就越要小心后金鞑子的哨骑。以免陷入被合围的危险。
根据资料显示,后金哨骑一般向外放出1o公里。我建议接近北京郊外12公里时,放飞无人侦察机,了解战场周围的态势。做到先敌现。
我们的优势是远距离的侦查能力,打击能力和灵活机动能力。所以,非必要,尽量拉开和敌人间的距离。等靠近后金大营附近再做下一步打算。”
我点了点头说:“这个行动方案不错。大鲨鱼有没有什么补充。”
大鲨鱼说:“介于我们特殊于这个时代的装备,为了不引起注意,我建议带上夜视仪晚上行军。我测量过,从老君山出,抵达妫水以东地区,大概5o公里。考虑到明朝官道路况恶劣,我们用时1个小时就可以到达。还有就是,如果我们在路上碰见明军该怎么办?碰到后金鞑子又该怎么办。”
我叹气道:“这也是我们此次行动中,最大的不确定性。先,我还没有搞清楚,这个世界与我们的世界,是怎样的关系。是平行世界?还是因果世界。是平行世界,那么我们无论怎样干预,都不会改变我们的世界。
如果是因果世界,就会产生时空悖论。特别是回到过去会违背因果律。比如着名的“祖父悖论”
。一个人穿越回到过去,杀死了自己的祖父母,这就会产生一个悖论。如果祖父母死去,他的父亲就不会出生。他的父亲不存在,那么这个人也不会存在。既然他根本没有出生,又是谁穿越了时空杀死了祖父母呢?
那这里就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当你杀死自己祖父的时候,你祖父的后代全部消失。另一种情况就是果因论。现在时空中的祖父会活下去,这是改变不了的前提。这导致你回去无论用什么手段杀祖父,都会被各种原因所化解。”
这时猴子和大鲨鱼都懵逼了,脑回路处于短路状态。大鲨鱼问:“连长,你就直说这鞑子还能不能杀。”
我也纠结地说:“这样吧,遇到明军和后金鞑子,能躲就躲。实在躲不过去再交手。我带了些东西,准备验证一下这个问题。如果验证结果是和我们的世界没有关系,那就可以放开手脚干。”
我们再讨论了一些细节,就准备休息了。当我刚躺上床的时候,被猴子和大鲨鱼推到门口。大鲨鱼笑嘻嘻地说:“嘿嘿,连长,你今晚还要和秘书补习外语。我们就不耽误你了。快去,别让人家等急了。”
随后猴子把装备递给我,砰地一声把门关上。外面立马传来他和大鲨鱼的大笑声。
我气得没招,拿着装备走到我住的偏殿敲了敲门。只听吱呀一声,姬芩芩盛装而出,道了个万福,把我迎了进去。
她眼角含羞地看了我一眼,低下头双手扶着我的手让我坐到太师椅上。整个过程我心情紧张,动作僵硬且极不自然。在那边几时被人这样伺候过。
她递过一杯茶说:“神使请吃茶。妾身且去烧汤为神使暖脚。”
然后就走向后房。来这里几天也学会了几句日常用语,但大多数还是靠写。日后还得让猴子教我南京话。
不一会儿,姬芩芩就端来一盆洗脚水,用手试了试水温,就伸手来脱我的鞋。我赶紧摆着手说我自己来脱。她虽然听不懂,但看得懂我的手势。仍然抢过我的脚,却怎么也脱不下。
原来古人没见过现代的鞋子,根本不知道怎么脱。还是我自己脱了下来。她握着我的脚放进热水里。还别说,这大冷的天儿泡个热水脚还真舒坦。特别是,还有一双柔软细腻的手在水里按摩。简直是爽得不要不要的。这时代的女子还真是温柔体贴。
我把平板拿过来写道,你认字吗?她看后点点头。我又写道,以后不用你伺候了,这些事我自己能做。她摇了摇头说了几句,我还是听不懂。就教她如何在平板上写字。
她写道,神使是否嫌弃妾身。
我写道,没有嫌弃你的意思,只是这些事我自己做习惯了。
她写道,神使千年降临世间,身份尊贵。能伺候神使是妾身天大的造化。恳请神使切勿推辞。
好吧,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我也不矫情了。姬芩芩用干布擦完脚后,双手扶着我来到大床边,铺好被褥准备为我宽衣解带。
她没见过我这身行头,还是我自己脱的。躺下后我就让她去休息,这边不需要她伺候了。
突然她跪在床边抽泣起来,越哭声音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