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练清竹没有趁着这个有些微妙的气氛撩拨他,语气很正常道:“你要洗吗?”
这也是喻世子不介意跟他同行的一个原因:“啊,是,天太热了,出了一身汗。”
他佯作自然地跳进了河水里,衣裳也不解。
练清竹勾了勾嘴角。
岸上垒了几块石头充作桌椅,练清竹把包裹里的点心水酒拿出来充饥解渴,喻尺夜洗了个痛快才上来,犹豫了一下,没有直接把湿衣服往身上套,那样显得太刻意,衣服搭在树干上晾晒,他打着赤膊坐到了练清竹对面。
“你的剑算强吗?”
练清竹坦荡地欣赏着喻世子修长且有型的身体。
“不算吧,”
即便是深刻锐利的眉眼也没有压住喻世子脸上的少年气,人明明那么年轻,却从不张狂浮夸,“拜遥平暮云那样的才算得上强,不说他们,星河谷中许多前辈和师兄也比我厉害的多。”
“那要怎么变强?”
“千锤百炼,日积月累。”
喻尺夜道,“习武一途从来没有捷径,即便天资卓绝,也得一招一式学透了才能有所成。”
说着,他稍顿了顿:“不过也有一些例外,比如你,我总觉得你是飘着的。”
练清竹含笑道:“这是什么意思?”
喻尺夜:“飘在天上,咱俩每天打架,我从来没有探出过你的虚实。”
练清竹道:“我也没有试出过你的极限。”
“这是为何?”
喻尺夜思考着。
练清竹:“你在无意识收着,没有完全敞开自己,我早就发现你的剑和你的人过于压抑了。”
你想做的事总是不能去做,你前行的路上充满了迷茫。
喻尺夜缓缓点头,又问:“你呢?”
练清竹还是那样,对他完全不设防备:“神祇正心共有七重,我卡在第六重无法突破,一着不慎便可能走火入魔,武功尽废。”
所以他也不能完全放开身手。
喻尺夜皱眉:“你那个师兄,越大侠怎么样?”
练清竹道:“他或许也为第六重苦恼过,我不知他现在的功力。”
“跟我过招,对你有帮助吗?”
“当然有,心情都变好了。”
练清竹道,“你的剑可否借我一用?”
喻尺夜拔剑,往他那边一扔。
练清竹稳稳接住,目光从剑身上滑过,起身舞出剑式。
正是喻尺夜最熟悉的星河剑式,每日过招切磋,练清竹对这套剑法也熟了,不过星河剑在他手中少了几分凌厉潇洒,多了几分飘逸灵动,观之赏心悦目。
像跳舞一样。
喻尺夜连忙低头喝了口酒。
“可有不足之处?”
喻尺夜道:“你要学?”
练清竹:“耍着玩,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