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该做什么?”
“你听我的,”
练公子温柔道,“我那么爱你,断断不会让你难受的。”
……
外间雨势越来越重,大有剎不住的势头。
竹楼本来清爽湿凉的空气渐渐又被一种热意染透。
他们就像重温了暑热,烈阳蒸腾之下,所接触的每一样东西都有着很高的温度。
气息。
皮肤。
但是不会因此心烦,顶着这样的酷夏,却还想要更为炽烈的火焰,似乎要把彼此的灵魂捆在一起,一同燃烧。
……
抚琴的手修长而骨节分明,就像一把精致却锋利的武器,本身便携有万千危险,他抚琴时危险,与人交手时危险,在其他时刻同样也很危险。
指骨慢悠悠流连过很多地方。
手的主人格外在乎危险笼罩下的这个人,所以他可以用上千倍万倍的耐心。
喻世子起初有些不适应,但在这样一双锋利却又温柔的武器下,终究臣服而又陶醉。
可练公子说的话不是假,他那么喜爱喻世子,心里是不想让这个人受伤的。
不管怎么温柔,应该还是会难受吧。
于是他想,不如让让他。
一开始设想的冲锋陷阵剎住了势头。
最后关头,他却鸣金收兵,坐在了他原本想要征伐的这片战场上。
……
喻尺夜觉得,让他为练清竹死了也行。
他感受到了这个人磅礴如海的爱意。
清晨的竹楼里响起了琴声,是从未听过的曲子,浩浩无际,仿佛有无边世界在眼前展开,而在那种开阔之中又渐起疏狂傲气,少年凌云志,可立山河巅。
喻尺夜坐到练清竹身边:“这是什么曲子?”
“你喜欢吗?”
“喜欢。”
喻尺夜道,“心随着曲声变得无限广阔。”
练清竹道:“这是我为你作的《星河剑生》,望你可以扫除阴霾,一往无前。”
喻尺夜怔住,呆呆地望着他。
练清竹看他一眼,也愣住:“怎么哭了?”
喻尺夜抹了把眼睛:“清竹,我该怎么对你?我……你怎么会这么好?”
练清竹歪了歪脑袋,看着他道:“那你好好学习一下那件事,下回让我尝回来,好不好?”
喻尺夜点头,又失笑:“这种时候说这个,气氛都没了。”
“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