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清竹安静地听着他的苦闷,掏出玉帛片,随手摊在两人中间。
喻尺夜:“卜卦?”
练清竹道:“尺夜的前方必是一片明途。”
喻尺夜:“哄我高兴啊?”
练清竹道:“你信我吗?”
喻尺夜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
练清竹认真道:“那我的话便是真的。”
喻尺夜仍旧看着他的眼睛,心头的茫然还在,心跳声有些喧闹,浑身上下乱糟糟一片。
然后在一片混乱悸动之中,堵上了这个人的唇。
遗憾
“你的剑很强,却少了些锋芒。”
拜遥坐在屋脊之上,手中摇着一把折扇,悠然散漫,恍似品尽风花雪月的风流公子,但脸上神态却不是那么回事,他也就比喻尺夜年长了八九岁,却像是历经了数十年的风雨刀剑,眼底有着散不去的忧郁与沧桑。
喻尺夜向他举了下酒盏:“前辈要喝吗?”
拜遥摇头:“戒了,有人说我再喝下去就该废了。”
喻尺夜饮了一杯,请教道:“依前辈看,我当如何?”
“自己的结,旁人是解不开的。”
拜遥扫了眼他身旁的剑,道,“星河无际,皆在于心间,无穷无尽,无悔无怨,剑锋所指,自当无所畏惧,一往无前。”
“阿遥!你在念什么鬼话?唱戏吗?”
楼下倚着栏杆乘凉的项柔手臂裹的像个粽子,脸色也苍白,那么重的伤竟然都不去躺着,念叨完拜遥又继续跟镜心澜闲扯八卦,可惜镜心澜一天也说不了十句话,大多数时间都只是在听。
拜遥笑了笑,看向喻尺夜:“你怕什么?”
喻尺夜:“大道在前,心有余而力不足,惶惶无法前行,长此以往,恐怕手中的剑会越来越钝。”
“怕失了剑心吗?”
喻尺夜一惊,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
“所谓剑心究竟是什么?”
拜遥道,“对战澹台誉,我败的天下皆知,天下人都知道我成了一个废物,我自己也清楚,拿起那把剑的时候我的手会颤抖,于是我越来越消沉,彻彻底底成了一个无用之人,可我妹妹告诉我,我不能停在原地,剑心是什么?一味颓丧失意可找不到,所以我戒了酒,至少让自己像一个人。”
喻尺夜默默放下了手中的酒盏。
拜遥哈哈一笑:“你还年轻,你的世界无穷无尽,大道三千,哪里不是路?何必把自己困于一隅?”
喻尺夜也笑了笑:“我能问前辈一个问题吗?”
拜遥:“尽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