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云野鹤,不问尘俗,我看你们是都忘干净了,一个比一个尘心重,尤其心澜,明心道宗往年不会参加星河会武,你说是要收心做宗主,还是什么都放不下,拜遥也是,你应该做的是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养养心神。”
束流觞道,“下回不要为了别人叫我出来,无事也不要到百草林来。”
说罢,也不看镜心澜和拜遥的脸色,踩着雨后的泥泞直接离开了。
她与平暮云是集闲七英中唯二做到不问尘俗的人,平暮云是因为太痴,连性命都可以轻易舍去,她则是强迫自己不入世,虽为杏林仙,却更愿做逍遥客。
她有此坚持其实大有原因,十几年前皇帝一位心爱女子重病,召了许多医者到那女子病榻前,结果女子没救回来,皇帝便下令处死了所有在场的医者,束流觞听闻此事后给自己立了一条铁则,那便是绝不为皇族人医病,但她后来仙医之名在外,皇族对她也曾有召,她不愿,为免麻烦,只能选择避世。
她宁愿无情。
拜遥无奈一笑,跟镜心澜一起回到星河谷的议事厅里,与星河谷中众位长老、正道各派一起商议应对冰禅教的计划,几大宗门中,唯星河谷能够集合这么多的江湖力量。
练清竹也跟着喻尺夜参与了商谈,看大家各有见解,要么说联合起来防患于未然,要么说主动出击跟魔宗之人正面相抗,要么忧心星河会武期间魔门肯定会趁虚而入,应该想个办法应对。
“魔宗宵小,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练清竹听的昏昏欲睡,被这一嗓子震醒了,低声在喻尺夜耳边问:“那位愤慨激昂的老大爷是?”
喻尺夜回过神:“彭长老,我师伯。”
他人虽然在议事厅里,心神却有些恍惚,脑子里徘徊着昨日的雨夜情暖,每一个片段回忆起来都忍不住要脸颊发热。
连忙敲了下额头让自己清醒,大家在商讨大事,他也要认真起来。
从议事厅出来,喻尺夜显得心事重重,练清竹把手臂搭在他肩膀上,安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要太担心。”
喻尺夜看着他,目光灼灼。
“嗯?”
喻尺夜又把脸扭开,咳了一下,然后低声在他耳边道:“昨天那事,我觉得我可以了。”
练清竹缓缓勾起嘴角:“悄悄学习了?”
“还没来得及,”
没有时间学,不过……喻尺夜道,“其实我不笨。”
练清竹笑得意味深长:“是嘛?”
喻尺夜把他拽到了刚搭好的比试场擂台后面,左右无人,他挨过去噙住心上人的唇。
肆意磋磨着那些柔软。
练清竹很享受他的热情,半眯着眼睛与他厮磨。
两人的耳力都很好,直到听到有人靠近擂台才结束了这个情投意合的吻。
喻尺夜的一双星眸直直看进练清竹眼底,虽然略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认真道:“你都……那么细致了,我不需要再特意去学。”
练清竹笑道:“那我可要等不及了。”
“咳,又下雨了。”
喻尺夜脸上有些热,心里更热,拉着人回了那座竹木小楼。
夏日的天气总是变化多端,早上明明已是晴了,午间的雨却又说来就来。
竹楼从前是喻尺夜一个人的住处,现今也只有他们两个人在。
喻尺夜将西侧的窗子打开,这扇窗看不到其他竹楼,临着的是云山相依的风光景色。
练清竹歪躺在窗边的乘凉榻上,目光从远山雨景中扫过,又收归在身边人身上,耐心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