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那片密林方觉得不那么压抑,空气都清新了几分。
两人往前走着,练清竹沉默了好长时间,看着喻尺夜极力忍耐仍是透着怒气的背影,又重复了一遍:“对不起。”
喻尺夜:“不要道歉。”
练清竹:“你在生气吗?”
喻尺夜咬牙:“我是在生气,但不知道该对谁生气。”
练清竹情绪低落:“所以我说对不起。”
“跟你有什么关系!”
喻尺夜怒道,“你又不知情!我说了不需要你道歉!”
练清竹皱着眉。
喻尺夜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没有处理好,还是忍不住地迁怒了,他沉着脸,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练清竹道:“无能为力,归根结底是我们紧靠着权力却又游离于权力之外。”
神祇宗少主,听起来好像有多么了不起,终究只是个“少主”
,真正的大事师尊都不跟他说。
乐安侯世子,公侯子弟,皇亲国戚,可是又有什么用?为国事想尽心都没有办法,师门的危机也挡不住,人人都只要他富贵安稳。
喻尺夜按了下眉心,回身抱住练清竹,手臂收的很紧:“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半点怪你的想法。”
练清竹拍了拍他的后脑勺:“我也不怪你对我发脾气,很难得。”
“脑壳要给你拍碎了。”
喻尺夜勉强笑了笑,道:“无能为力这种感觉……真的不想再体会。”
“永昌公主那边,见一面也好。”
练清竹道,“从前我没有考虑过要向谁靠拢的问题,眼下不得不多想一些,其实相比于太子,我倒更欣赏这位大公主。”
“为何?”
“矮子里面拔将军,皇子们没一个看着顺眼的,一个个都是外强中干的混蛋。”
练清竹冷笑一声,“与太子一母同胞的四皇子好男色,曾想借太子的威风对我下手,我自然也看不惯太子。”
只是他从前没有表露过,也不可能因为这点问题就跟太子对着干。
现在情况更为复杂,不管以后如何,他现在都愿意去见见这个野心勃勃的大公主殿下了。
喻尺夜想起了两个多月前乐安侯府门前四皇子对练清竹的殷勤样,脸色也很不好看。
练清竹揉着他的背,又低声道:“我很难受……我从来不想和师尊产生矛盾。”
是师尊把他培养成如今的样子,他虽觉得自己情感淡薄,对师尊师兄的感情终究还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