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一点遗憾的是,潜藏在身体里的那缕毒似乎更深入了些,已然缠绕上了心头。
一路碧树芳草,清爽晨风,拜遥时不时跟他们说着话,他的失意与痛苦都藏在眼底心底,面上不太能看出来,无所顾忌与人说笑,就像一个爽朗随和的邻家兄长。
喻尺夜便也没什么顾忌,随意跟他聊着天,练清竹偶尔插一两句话,他对喻尺夜身边的人一般都很是有礼,神经兮兮的那一套不太露出来,人家都会误会他是什么端方雅致的君子。
拜筝趴在车窗上露出个脑袋,懒洋洋道:“拜遥,回去之后你劝劝大哥,他想跟靖阳侯结亲可以自己嫁,别扯上我就行。”
说完才意识到旁边还有两个外人,但她也没害羞,她好似对什么都无所谓,这一点跟练清竹有点像。
拜遥问:“那世子小鸡仔一样,确实不怎么样,连你一只手都打不过,咱俩想个法子让大哥打消主意。”
靖阳侯世子正是喻尺夜的表哥……喻尺夜选择沉默。
兄妹俩又聊到了星河会武,拜遥道:“你真的不想跟人家切磋一下身手吗?很好玩的。”
拜筝拒绝:“麻烦,又累,赢了又能怎么样?我们两个就是去凑热闹玩的,我不想打架。”
拜遥:“赢了我就送你群芳阁最新出的首饰。”
拜筝:“我不打你就不给买了吗?”
拜遥一梗,失笑道:“买,好吧,你不想上场就不上,反正我的剑交给你了。”
“知道了。”
拜筝叹了口气,缩回了马车里。
斜方忽起剑风,练清竹看了过去,喻尺夜已经拔剑相迎,交战数十个回合也未下狠手。
“喻师兄!”
少年很欢喜地抱了喻尺夜一下。
“方启。”
喻尺夜看向一众星河谷弟子,“专为迎我们的吗?”
练清竹看着喻世子跟一群活蹦乱跳的少年挨个拥抱的背影,唇边露出了一点不爽的笑意。
喻尺夜把师弟们拉过来介绍人:“这位是拜前辈。”
师弟们顿时露出崇拜的目光,恭恭敬敬地行礼,拜遥含笑,摆手说不用。
“这个是神祇宗的练清竹。”
这个名字在星河谷一带已经传播开来,少年们都很好奇,抱拳行礼。
练清竹跳下马,走向少年们,风度翩翩笑道:“你们便是尺夜的同门吗?久仰已久,果然个个少年英杰。”
弟子们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再面对面见他一笑,顿时都有点愣神。
喻尺夜一拍方启脑袋:“愣着干什么?带路啊。”
又看了练清竹一眼,对他无可奈何。
练清竹这才舒坦了点。
谷中已经到了不少人,许多熟人也在,集闲七英中,除了秦度不知所踪,项柔养伤外,束流觞正在路上,其他几人则都到了,星河谷令谷主正招待着镜心澜与越锦书喝茶,这两个人坐在一起,气氛莫名的尴尬,令谷主那么随和善言的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镜心澜与越锦书原本是最亲近的知己,如今的关系却掩不住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