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们,明明是只该被福泽谕吉和与谢野晶子知道的消息。擅自打听八卦还要舞到当事人眼前,这种事只有惟恐天下不乱的太宰治干得出来。
“现在离‘一晚’还早得很。”
太宰治咬重音,“乱步先生怎么先回来了?”
你深夜堵我只是为了问这么无聊的问题吗?江户川乱步眼里写着这行大字。
太宰治可不觉得无聊,他无疑找到了不可告人的乐趣,一脸洗耳恭听地等江户川乱步回答。
“有人帮她守夜。”
黑发绿眸的青年没好气地说,“医院的椅子又硬又冷,我才不要委屈自己。”
“原来如此。”
太宰治没有穷追猛打,反而一副接受了解释的模样,“乱步先生觉得栗子不需要你,便回来了。”
这话听着可不太顺耳。
所谓名侦探,即使并非自视甚高之辈,骨子里也是极为傲慢的存在。
自认不凡,以超乎寻常的智慧解救无知的群众,一个不自信的人休想从事这一行。
没有人不需要名侦探,即使是笨蛋,特别是笨蛋,不可能不需要!
江户川乱步气呼呼的,黑暗中的绿眸蒙上一层明亮的光彩。
“帮栗子守夜的是什么人?”
太宰治愈发感到有趣,“她的朋友?”
严格来说是爱慕者,以及本人追求得其实很明显但笨蛋完全意识不到的追求者。江户川乱步在心里回答,没有说出口。
他看任何事都看的太透,这世界对江户川乱步而言委实没有多少秘密。
对太宰治也是。他轻易从名侦探的沉默中读出了答案,故意作出一副惊讶的表情:“乱步先生,你就这么走了?”
江户川乱步:“?不行吗?”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太宰治连连摇头,“一方还对另一方存在爱慕的心情。乱步先生,姑且不提你是不是想好心当个助攻,栗子的安全怎么办?”
什么助攻?江户川乱步皱眉。
“笨蛋能出什么事。”
他小声嚷嚷,“医院里,讨厌的坏鸟也在,赤司家的小子也不是……”
也不是趁人之危的人。
“那可不一定。”
太宰治不以为然,“被情绪控制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医院是赤司家投资的,栗子又信任他,她养的贪嘴鸟说不定吃两颗花生就把主人卖了呢?”
太宰治一次性造谣了超多人,他超勇。
江户川乱步迟疑了,他动摇了。
理智和推理能力告诉他太宰治在讲屁话,又有个声音在名侦探脑海中恶魔低语:想想太宰的上一份职业,他经验丰富。
江户川乱步下意识看了眼楼梯,现在赶回医院的话……
太宰治将他无意间的反应尽收眼底,换成欢脱的语气:“开玩笑的啦,中途离开是乱步先生做出的判断,肯定没问题,什么事都不会有。”
本来很确定的事情,从太宰治口中说出来却怎么听怎么像flag,听得人心里七上八下。
港口黑手党私下形容太宰治是“魔鬼在说话”
,可谓肺腑之言,绝不是恶意诽谤。
江户川乱步咬了咬嘴巴,毅然决然地掏出社长送的眼镜——超推理!
“……什么意外都不会发生。”
他控诉地看向太宰治,“太宰,不要危言耸听。”
“是是。”
太宰治认错认得爽快,“我错了。”
被涮了一道的名侦探又困又累,已经没有和坏心眼同事计较的力气,蔫蔫地拖着步子回宿舍补眠。
太宰治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目送侦探的房门在他眼前合拢。
“噗嗤。”
他笑出声,“乱步先生,因担心她而使用超推理的那一刻,你已经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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