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渝俯身看着那张满是泥垢血污却又万分熟悉的脸,”
小月!这些日子你跑到哪里去了?“
62验伤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的人跟了廷……
小月眼神僵直地盯着陈渝的身体,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像个破旧的木雕人偶。
陈渝转身上前,想抱抱已经基本不认识她的小月,却被宁大夫一把抓住了胳膊。
“她状态很不好,身上也满是污垢,先让她沐浴过好好休息下你再去和她聊,如何?”
陈渝点点头,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地落在胸口。宁大夫让仆役把小月带了出去,亲自拿白帛替陈渝拭干泪水。
“禽兽!”
陈渝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怨恨,咬牙切齿的骂道,“简直丧尽天良不得好死。”
宁大夫没有接话,倒了一杯热茶,又亲自吹凉了递给陈渝。
“你这是在哪里找到的?”
陈渝满腹狐疑地抬起头,我记得新狱起火时正迷迷糊糊睡在榻上,女犯已经结束了一天的劳作,少年犯也完成了放风,大家都呆在各自的囚室里,怎么弄成这副模样?那新伤连旧伤看着触目惊心,可怎么都不像烧伤。”
“不是烧伤。而且人也不是在狱中找到的,不然我一时半会儿肯定弄不过来,至少得像你一样……”
“像我什么?”
“弄具尸体进去应付下,如今丢了犯人可是大事。”
宁大夫微笑的格外温柔,“你父亲倒是聪明,把你抵给那小廷尉,自己脱身回故乡逍遥去了。”
陈渝许久不曾想起过陈默玉与青莲这对名义上的父母,凭心而论,他们对自己也还不坏,至少比起这个时代其他许多用女儿换取地位钱财的人来说,当初陈默玉也是真心想带她回蜀中过安乐日子的。
“他们现在怎么样?”
陈渝鼓起勇气对宁大夫道,“我相信你神通广大,想知道一定很容易弄得清楚。”
“在你眼里,我无所不能?听上去你对我信心十足,真是振奋人心。”
宁大夫一脸坏笑,“放心吧。人家游山玩水过逍遥日子,比你在京城劳身劳心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陈渝努努嘴,正准备开口,却被几下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主人,人沐浴完毕,已经送到一楼的耳房里去了。”
宁大夫出声让门外的仆役退下,转头对陈渝道:“走吧,一起看看去。”
陈渝点点头,跟着宁大夫出了房间,拾级而下。“我看她情况不太好,你待会轻些,莫要吓着她。&ot;
“看你这忧心忡忡的样子,若是我情况不好了,你可也会这般温柔?”
宁大夫眼里闪过一丝落寞,又马上自己回答道,“罢了,你对我如何会有心。”
陈渝心里暗笑,这胡人汉子怎会这般自恋多情。她对小月记挂温柔,是因为几个月的朝夕相处,相伴相依,主仆身份有别,但姐妹情分不假。可如果对劫持囚禁自己的宁大夫温柔,那就是典型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