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立刻亮起了灯,穿着衬衣西裤的文书笑吟吟地开门走出来,丁逸尘的小心脏随即开启极马达模式。
“这不是小丁吗,这么晚了有事吗?”
文书说完这句,目光落在了丁逸尘血迹未干的双手上,一下子变得热切起来,“你的手怎么伤成这个样子?”
他快步走过来。
丁逸尘心骇一颤,退后半步,回答:“不小心给玻璃划到了……”
文书拉起他手,眼睛直勾勾的看,嘴里说:“太不小心了。走,进屋里我给你包扎一下。”
然后不由分说拉着他往屋里去。
要死了要死了,羊入虎口了!丁逸尘右手伸进衣袋里握紧那把唯一可以依仗的剪刀。要是有异常,说不得,只好自卫。
文书拉着他坐到客厅木沙上,关切地说:“伤得挺深的啊,痛不痛?”
丁逸尘看他的样子实在和气,不像要难的样子,一时间又有点摸不清头脑,惊疑不定的懵。
“别担心。”
文书又露出友善的微笑说:“我这里有医疗箱,保管你一会儿就不痛了,你坐等我一下。”
他走到厅门前关起门,“格拉”
一声轻响,然后快步进卧房去。
丁逸尘悬着的心微微放松了一些,好像无论怎么看,文书都是一个普通的热心村民,而且真的很友好,会不会是哪里误会了?那个阴铅华说的话究竟有几分可信?
打量这间红砖叙利亚风格房子,厅里放了一张矮圆桌,一台老式显像管电视,还有一个挂钟,一挂日历,这就几乎是全部的家具了。太简陋……像他这样的城里人无论如何也长住不下这样的地方。
对了,阴铅华说这些人家里都是灰尘密布的,可是文书家不是这样啊。虽然简陋,却到处擦得干净。这么想着好像又安心了些。
不过一分钟,文书提着一口表面贴有红十字的医疗箱从房间出来。丁逸尘见状,呼出一口气:“文书你真好,我们肯定是误会了,你们村可真的都是好人啊。”
“那当然了,什么误会啊?”
文书也侧坐到并列的木沙上,医疗箱一摆,笑说:“你们都是贵客嘛,你们来帮忙展,我们村才有希望,不然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丁逸尘好奇:“等?”
文书笑笑说:“没什么,我看看这着工具怎么弄,要怎样才快一些。”
他边说边打开医疗箱盖。
丁逸尘的位置看不到里边东西,说:“一般是先喷云南白药吧,然后用绑带布缠一下就好了。”
文书“嗯”
点头,说:“你把手伸一下。”
丁逸尘随意伸出受伤的左手放在扶手上,就在这时他目光被文书身后墙上的挂钟吸引了,随口说一句:“哎,你家的钟该换电池了,都停了呢。”
“哦哦……有空就换,有空就换。”
丁逸尘突然说不上哪里不对劲,他天生敏锐,观察入微,目光又从挂钟移到挂历上,日历显示2o22年8月,距今已经半年。还有,为什么他大半夜的在家还穿着白天一样的正装?
一股恶寒瞬间击穿全身,这让他重新警觉起来,再看到文书的眼神,真的不对劲,目光实在太强烈——仿佛在看一块美味。
突然面前生风,说时迟那时快,丁逸尘急忙缩手。“嗒!”
的一声响,一把大号螺丝刀重重地刺进了扶手里,深逾寸许!
“哇,你干嘛!”
丁逸尘惊愕大叫起身逃向出口,可那里的栓锁不知什么时候偷偷挂上了一把铜锁。被困住了!他掏出剪刀回身,却见文书依然微笑着,缓缓的从医疗箱里掏出来一把精钢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