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好像的确是想到过,之前周时洛走的时候半夜睡不着,一睡着梦里全是周时洛,大部分都不太好,重复上演着周时洛离开的场景,有时候或许是老天看不下去,给他安插了几个美梦,类似于周时洛回来了,并且非常勇敢的过来接近他。
“嗯。”
陈斯南倒也没否认,没觉得是什么不好的事情,“是梦过。”
“……”
原以为陈斯南是在接他的梗,结果几秒没动静,周时洛突然就反应过来,他走的那几年在他心里是个无底洞,但凡一在陈斯南面前提到他就会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好像不管做什么,都没用了。
周时洛推开门下去,顺道把车门关了,一个人上了楼,在门外按着密码锁。
滴的一声,解锁成功。
周时洛走进去正准备关门,还剩一条缝的时候,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进来,周时洛一惊,手下没了动作顺势把门打开了些,蹙眉盯着外面的人:“有病?手不要就捐了。”
自从宴会结束后这人一系列的举动都显得格外反常,周时洛都不明白这人到底抽了什么风。
这门这么厚,要是他压根没看到,或者压根没在意,这手不得废?
哦,后面那个应该不可能。
陈斯南透过门缝和他对视,声音有些轻:“我能进去吗。”
周时洛握着门把手隔着门缝和他僵持了好一会儿,才自暴自弃般把门打开,闷声道:“进来。”
说是好一会儿。
其实也就三秒吧。
陈斯南进来后带上了门,见周时洛在换鞋,最后扔了双拖鞋给他:“换鞋。”
陈斯南嗯了声,见这人留给他一个背影,周时洛又大力揉了把脸,把自己重重扔进了沙发里。
没出息。
还真把人放进来了。
陈斯南这人走路都没什么声儿的,直到身旁的沙发下陷了一块,周时洛脊背才僵了下,稍微收了点吊儿郎当的坐姿。
“周时洛。”
陈斯南突然叫他的名字。
周时洛眼皮动了动,应他:“做什么。”
“你好像瘦了。”
周时洛没再说话,一瞬间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开始归于寂静,只有身边的人开始变得生动起来。
高中的时候这人也跟他说过这种话,那会儿烦他烦的不行,偏偏陈斯南还总好死不死的凑上来,一边比着两个人的手腕,一边低头看着他:“少喝咖啡,多吃饭。”
然后迎来的就是周时洛面无表情的炮轰般的袭击。
“要你管。”
“你屁事真多。”
“瘦?我一拳能抡死六个。”
那会儿说话心里不会掂量,想说什么说什么,也许是仗着这人脾气好不发火,也许只是单纯想反驳。
不过这也都是从前了,现在的周时洛听到这话一个字也说不出。
“在国外,会认识新朋友吗?”
陈斯南又问。
“会。”
周时洛回答他,又道,“不过玩不开。”
陈斯南差不多也能猜到,高中那会儿这人性子烈的很,国外那地方对他一个华人多多少少带着点有色眼镜,排外都很正常,想到周时洛在学校里可能做什么都是一个人,陈斯南喉结轻滚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