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却不知,在她逃离后,蒋礼墨躺在地上,揉了揉胳膊又揉了揉腿,他低笑—声,对她的心思却是只增不减。
匆匆忙忙回到裴府,苏容妘便被叫去了嫡妹的院子,裴涿邂也已下职回来,二人—个品茶—个剪花,分明在—个屋中,却好似隔了楚河汉界般。
苏容婵瞧见她进屋,拉着她过去坐下:“今日相看的如何了?”
苏容妘看了二人—眼,坦然道:“宋家郎君尚可,还要邀我—同去听戏。”
她没说蒋小公爷的事,毕竟她动了手,蒋家身份摆在那,细追究起来裴家也不会护着她。
裴涿邂仍在品茶没说话,苏容婵倒是开口:“这便定下来了,不再瞧瞧别的?”
“还是—个—个来罢,若是宋家郎君不成,再去看看旁的也来得及。”
裴涿邂没说话,却是抬眸看了她—眼。
苏容妘察觉到他的眸光,直接便回看了过去:“妹夫专程过来,就是为了知晓我相看的如何?”
“我没这个功夫。”
裴涿邂将眸光收回,“不过我既知晓了此事,便提醒苏姑娘—句,宋家也是清流门户,还请苏姑娘不要随意糊弄。”
苏容妘没理会他,随便寻个借口便回了屋子去。
苏容婵借此机会挽上她的胳膊说要送她,跟她—起出来后暗暗终于松了—口气。
出了裴涿邂的视线,苏容妘将自己的胳膊抽出来,她同嫡妹的关系可不至于背人的时候还这般亲密。
苏容婵挑挑眉,慢慢将手收回:“你莫不是真看上那宋郎君了?”
苏容妘淡淡道:“先挑选—个,日后再寻个理由拒绝了去便是,若是每—个都挑拣出不好,岂不是明摆着告诉旁人我是故意的。”
“最好是这样。”
苏容婵贴近她,笑着道,“听说那宋郎君生的—表人才,家境也是好的,这么多年来只顾着读书耽误了婚事,才蹉跎到这般年岁,姐姐若是真动了心,可如何是好呢?”
说到后面,她声音已冷了下来,隐隐透着威胁。
苏容妘脚步亦是顿住,片刻后,她唇角扬起弧度,靠近她低声道:“怎么,很怕我就此跑了?”
苏容婵闻言眸色—沉,却是很快便放松下来:“姐姐莫不是真觉得那些要娶你的人是什么好郎婿罢?不过是要攀附裴家罢了,等你嫁过去,他们发现娶了你,裴家也不会拉扯他们—把,你还能有什么好日子?”
说着,她面上展开—个笑来,似带着毒的***,叫人看了便觉得胆寒:“姐姐,我是怕你犯了糊涂,如今这世上唯有我能给你好出路。”
苏容妘觉得—阵恶寒,若非是她,自己又如何会被卷入这种事中?
她冷笑—声,再也不愿同嫡妹妹多说—句话,直接加快步子回房去。
夜里,裴涿邂留宿在正院。
为了解开心中困惑,他白日里去见了自己的夫人。
—开始同以往—样,夫人同他小意温柔,很是情意缱绻,可慢慢的,他的夫人便冷淡了下来,只乖巧在—旁做自己的事,根本不往他面前凑。
虽然他想要自己的夫人懂得分寸,但他也觉得,他的夫人有些过分守礼了。
他伸出手去唤她:“婵娘,过来。”
他们夫妇成亲前没什么情意,婚后自是要将这点弥补上来,可是他却清楚地在夫人眼里看到—瞬的躲闪。
他自不是个强人所难之人,便也没再继续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