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李堂风在杀鸡儆猴。
李堂风眼神冰冷,此时脸色黑的能滴出墨来,这玩意是从赵惊鸿身上抽出来的。他只以为会影响心性,却不知竟然这般阴毒。
他起身踱步到佐繁面前,一手捏住他的下颌,“这是什么东西?”
他那先知预言一样的梦告诉了他佐繁的存在,也让他知道佑刖炼这些东西,原本是进了他自己的身体。
赵惊鸿如何沾染的他不感兴趣,但如果他心下这口气没出完,赵惊鸿就像伍道一样在他面前化成一滩血水,那对他来说绝对是莫大的讽刺和羞辱。他这些年来受到的怨恨与薄待如果无人倾泻,那他一定会疯。
佐繁不知道这百年时间李堂风经历了什么,但他清楚眼前这人和上辈子傻白甜一样的李堂风绝对不是同一种性子。
他有眼无珠竟想用同样的法子掌控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佑刖是个蠢的”
,李堂风手上力道收紧,“他炼的是什么东西,我觉得他自己都不知道。”
指尖慢慢又纠缠出一道黑气,李堂风一手凑到他面前,“你要不要,也帮我试试”
?
佐繁一头重重砸在地上,“此物为‘夺情’,进入人身,先汲取人六情五感,之后蚕食修为,最后吞无可吞,便吃尽血肉。”
他生怕李堂风将这东西放在他身上,又急忙道:“属下也是偶然间得的秘术,放于佑刖去炼,不知竟然真炼的出来”
。
李堂风收了手,沉默的回到上座。
三个月的接触,他依照梦中些许线索,安排佐繁为他办事。与外界接触越多,他越发怀疑山洞百年间那些光怪陆离的梦。
有些一模一样,有些大相径庭。那些梦都是片段,没有结尾。导致他虽然接收到许多信息,但与现实重合偏离分不清真假。
他重生两次,皆是赵惊鸿提剑杀他,他不知这恩怨从何而来。现在看佐繁卑微伏拜的发顶,他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佐繁只感觉上首人起身,他下意识拜的更低了些。面前停了一双长靴,李堂风的声音响起:“上辈子…你将夺情打入我身体,是为封我六情五感?”
佐繁总觉得这辈子的李堂风,从三个月前联系他那天起就有些不对劲。他断定李堂风是重生归来,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此时跪在地上,他解释道:“一切为了魔族复兴大计,尊主是命定之人,赵惊鸿狭情小意有碍大局,尊主需断舍没必要的人”
。
“断舍?”
上首良久没有声音,佐繁也不敢抬头。
半晌,李堂风道:“如何断舍?”
佐繁琢磨不透他的语气,埋头言语保守道:“如上一世那般,屠尽淮武上下,赵惊鸿…您或捉或杀,都可。”
回到淮武,已是后半夜。
他偏殿房门大开,不出所料,赵惊鸿又睡在了他床上。
李堂风在黑暗中捧起他的脸,与他额头贴着额头。
赵惊鸿以前会送他小狗,会将他的字帖在房中,会因为他种了一枝梅而特意派人送种子和花盆给他。会给他下长寿面,逛新年。会在出任务前耐心听他说那些虚无缥缈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