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條規則被收錄進規則怪談的app後的字體都是黑色,說明五條規則里沒有假規則。而在宿舍守則旁邊還貼有一張課程表,上課地點完全不相同,但時間都是從晚上8點到1o點。
在課程表的下方還有一行用紅筆書寫的小字:「禁止缺課、遲到」
易北低頭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日期是六月二十五號,周六。
遊戲裡的時間和遊戲外的時間不同步,既然規則里明確禁止缺課和遲到,確定今天到底是周幾就變得至關重要了。
這時另一邊的陳莉突然低聲喊了一聲「北哥」,她正面對著一個沒有檯燈的書桌,手機電筒打在桌面上,身體一動不動。
易北走過去,桌面上是一本打開的黑色筆記本,表面的一頁用一行娟秀小字寫著4。28,星期二。
「4。28星期二」
「阿秀又看見周玲了,她說周玲就藏在洗手池的鏡子裡,每次我們彎下腰洗臉的時候,她就在鏡子裡獰笑著注視著我們。我覺得阿秀瘋了,她的行為很不正常,前兩天我又看見她偷偷對著一個陶盆燒紙錢,她老把寢室里弄得烏煙瘴氣的,我真討厭她。」
看到此處,易北大概捋出了一點思路:「洗手台的鏡子只有『彎下腰洗臉』的時候女鬼才會出現,是不是說明只要被注視鏡子裡的女鬼就無法出來害人?而阿秀會對著一個陶盆燒紙錢,有可能是因為陶盆里同樣藏著不乾淨的東西。」
看到此處,他伸出手,翻開日記的下一頁。
「4。29星期三」
「阿秀徹底瘋了,周玲明明是自己掉進河裡淹死的,和我們有什麼關係?而且周玲的事一旦被發現,我們幾個室友都會被她牽連!她怎麼能這麼自私?!」
易北摸了摸下巴,有很多天生的反社會人格喜歡在日記里寫下自己殺人時的感受,因為殺人對他們來說是樂,也是藝術。但是這個寫日記的女生顯然不是先天性的反社會人格,所以她很有可能會在日記里撒謊,周玲真正的死因,恐怕和她的這些室友脫不開干係。
「4。3o星期四」
「宿管老師給宿舍里安排了兩個的同學,聽說她們今天就要搬進來。呵呵,希望她們看不見阿秀,不然她們肯定會被嚇瘋的。」
「希望我們看不見阿秀?」易北低垂下眼眸,他原本以為阿秀也是這個寢里的一個女生,但按照這個日記的內容來看,阿秀很可能只是寫日記的女生幻想出來的人物?
陳莉的手被汗水浸濕,她把手背在身上蹭了幾下,又把一團手裡攥著的皺皺巴巴的紙放在了桌面上展開。
這團紙應該是被人故意丟進了垃圾桶,上面還沾了辣椒油和已經蔫幹了的豆芽菜。
隨著紙張展開,「寢室值日表」幾個紅字出現在兩個人的視線中。
兩人交換了一下眼色,陳莉深呼吸一口,繼續把剩下紙面打開。
兩側手機電筒白色的閃光燈照上去,使得那些油墨列印出的黑體字有些反光。
「周一江雪,周二李秋雨,周三周玲,周四的是……朴秀秀?」易北頓了一下,手指輕輕點著桌面。看到這裡,他前面關於阿秀的推理就已經基本被推翻了。
阿秀不是日記主人幻想出來的人物,而是這個寢室的一份子。
至於他們為什麼看不見阿秀——
他想,應該是朴秀秀早就死了,而且日記的主人每天都能和鬼魂對話,到底是人還是鬼也不好說。
他正打算從這個方向思考下去,背後卻突然傳來一個幽幽的聲音:「你們在看什麼呢?」
易北的心臟倏地收緊,扭頭看去,是個披散著頭髮穿白色睡衣的女孩。她的臉頰有些浮腫,頭髮濕漉漉的,就像是剛剛洗完澡。
那個女孩撫摸自己脖頸上的手異常僵硬,她偏著頭,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為什麼這麼晚了你們還不睡覺?既然這樣,那不如我們把江雪喊起來,一起來玩個遊戲吧。」
說完,這個女生也不管兩人的意思,自顧自地爬到兩張床之間的樓梯上,對著其中一個床鋪喊道:「江雪,快醒來,我們該玩遊戲了。」
陳莉汗毛豎起,手臂上擠出一層雞皮疙瘩。
陪兩隻鬼玩遊戲?這簡直就是自己把脖子送到鍘刀下!找死嗎這不是!
易北抬起頭,默默看了一眼漆黑的上鋪,床簾被一隻蒼白的手掀開,江雪皮膚慘白,眼眶青紫,臉上掛著和另一個女生如出一轍的古怪笑容。
「你們要一起玩遊戲嗎?」她們轉過頭,齊聲問道,聲音很低,有一種很陰冷的感覺。
易北聳了聳肩膀,微笑地看著兩人:「當然。」
寢室守則第一條:請和你的室友保持良好的關係,並無條件地遵守它們的請求。
江雪慢慢從床上爬下來,她的姿態很怪異,就像是四肢因為僵硬而無法自如的活動,每下一階樓梯都會發出嘭的一聲悶響。
「我們要玩的遊戲叫四角遊戲。」江雪站到兩人面前,她牽著另一個女生的手,兩雙黑漆漆的眼睛盯著兩人,緊接著她們齊刷刷說道,「房間有四個角落,每個角落站一個人面朝牆角,絕對不要向後看。遊戲開始時,其中一個角的人就按順時針向另外一個角走去,輕輕拍一下前面那個人的肩膀,並留在那個角落裡。接著,被拍的人就按照同樣的方法向另外一個角走。如果有人走到一個沒有人的角落,就要先咳嗽一聲,並停留5秒。然後跳過這個牆角繼續向前走,直到拍到下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