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的距離只有不到半尺,易北對視上了一雙幾乎盛下了整個浩瀚的星空的深邃眼眸,宇宙的秘密在那雙眼瞳中演化,睫毛扇動間,就仿佛便有一顆小行星撞擊毀滅後碎出一場盛大的流星雨。
肖離搭在扶手上的手臂緩慢抬起,寬大有力的手掌撫摸著易北的後背。
易北的右手按在肖離脖頸上的手不動聲色地收緊,虎口的位置清晰地感受到喉結緩慢滾動的弧度。
「我知道你為什麼來找我。」肖離此刻的聲音帶著一些沙啞,他摩挲在易北後背的手掌慢慢用力下壓,幾乎沒有費什麼力氣,兩張唇便緊密貼合在了一起。
這個吻淺嘗輒止,但肖離的瞳孔卻豎成了一條直線,他凝視著俯在自己身上的這個人類:「不過沒關係,我會讓你如願的。」
他反手握住易北的窄勁的腰身,手臂上的肌肉在一瞬間鼓了出來。易北被緊緊壓在大理石桌面上,後背撞擊上冰冷的石面讓他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悶哼。下一秒,下巴便被一隻鐵手扳住抬了起來。
不算溫柔的吻強勢地落在他的唇上,肖離不斷在加深著這個吻,唇舌糾纏相抵帶來令人戰慄的感覺。
混亂之中易北的後背下塞進了一隻手,身上的西服被很輕易的扒了下來,那隻筋骨分明的手將揉皺的襯衣上的紐扣一枚枚解開,起伏的胸膛在昏暗的燈光下有種說不出的曖昧。
肖離微微支起上半身,凝成一條直線的瞳孔就像野獸在凝視著送到嘴邊的獵物,哪怕隔著薄薄的衣物,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炙熱的溫度。
他伸手在茶几側面的抽屜的翻找了一陣,俯身在易北的耳垂上印下一個溫柔的吻:「我會儘量紳士。」
易北微微挑起眉梢,抬手環住肖離寬厚的肩膀,隨後他撐起上半身,毫不留情地在肖離的肩膀上張口咬下。
血腥的味道一點點在唇齒之間蔓延開來,不澀口,反倒有種混亂的癲狂。
「……少廢話。」易北的聲音微微有些沙啞,這副模樣落在肖離的眼裡簡直性感的要命。
……
眼前的世界在混亂、顛倒,被汗水沁濕的手指被一根根強硬地展開、反扣,壓過頭頂,喉結被輕輕含住,急促的呼吸帶給胸口沉悶的壓迫感,光潔的皮膚不斷在大理石桌面上滑動,直到那冰冷的石面也變得變得炙熱、潮濕。
清晰的世界變得模糊,所有的一切都有種光怪6離的不真實感。肖離抱起身下的人類走進裡屋,他們在混亂中擁抱著接吻,又伴隨著激烈的瀑布重重摔落深潭,直到翌日的陽光透過窗簾。
11:oo。
易北按著發痛的太陽穴,緩慢從床上爬起,空氣中還瀰漫著一股苦澀的腥味。
手腕被一隻有力的手掌抓住,接著溫柔濕熱的輕吻就慢慢落在了他布滿紅痕的手腕上。
「要進副本了嗎?」肖離的聲音有種饜足的沙啞,另一隻手則溫柔地替易北揉著後腰。
易北微蹙起眉頭,低「嗯」了一聲,慢慢爬起身走向浴室。
浴室沿用了肖總一貫自戀的風格,鏡子多的恨不得連天花板也貼上,但無論哪一塊鏡子,都在提醒他昨夜的瘋狂與放縱。
淋浴噴灑下的溫水帶走他身上粘膩的感覺,易北的視線淡淡掃過遍布在胸口前大大小小的紅痕以及那些青紫的齒痕,忍不住微微蹙起眉尾。
……這傢伙是狗嗎?
浴室門再一次打開,移動餐桌已經被搬到了裡屋,桌上擺滿了各種清粥。餐桌被支在床邊,床尾處還體貼地放著一套全的休閒服。
「我讓你按你尺寸送來的,」肖離的視線毫不掩飾地掠過那片窄勁的腰身,那裡還殘留著曖昧的痕跡,他微微一笑道:「昨晚我親手量過,應該不會有錯。」
易北掀起眼皮,冷笑著扯起唇角,嘲諷道:「肖總昨晚得表現,可不像你說得那樣是第一次。」
肖離慢慢抬起眼,眼裡的笑意更深了幾分:「總有人天賦異稟,何況我還不算是人類。」
易北挑了挑眉尾,邁步走到肖離的面前,毫不客氣地抬起兩條手臂。
肖大會長顯然非常有眼力見,任勞任怨地撿起床尾的襯衫,又溫柔地替易北穿上,再一顆顆替他將襯衫的紐扣繫到最上面一顆。襯衫的衣擺垂在腿側,堪堪能遮住重要部位,卻遮不住大片的指痕。
易北接過平角內褲和西裝外褲,利落地穿在自己身上,皮帶扣上有兩條相互糾纏的眼鏡蛇,修長的手微微抬起,將皮帶拉到恰到好處的位置。
肖離凝視著糾纏在一起的兩條蛇身,微不可察地抬起頭,目光落在牆壁的掛鐘上。
——11:35。看來是來不及再多來一次了。
餐桌上的清粥散發出淡淡的清香,單是清粥就有三份,裡面分別混著蝦仁、芝麻以及雪菜。
易北隨意選了一份拌蝦仁的粥吃了幾口,又放回了餐桌上。
「不合胃口?」肖離站起身,若無其事地用指腹輕輕撫去易北唇角粘得水痕,瞳孔卻慢慢豎成一道直線。
易北懶洋洋地推開他:「時間不夠了,下次再說。」
修長筆直的身影大步朝客廳走去,易北一彎腰撿起落在地上的西裝外套,拿在手裡拍了兩下。
「我送你去?」肖離跟在他的身後走出臥室。
易北沒理由拒絕,「開快點,我趕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