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護工隊伍已經分成了很明顯的兩部分,手裡拿著a各種道具的是越級進入副本的低等級玩家,而走在前面的則是本身就是a級的玩家。
在上一輪遊戲中表現出色的玩家有概率越級進入副本,老玩家早已經對這樣的情況見怪不怪,並自覺與這些越級進入遊戲的玩家保持適當的距離。
走廊里的紅外線燈只有檢測到玩家靠近才會開啟,隨著燈光亮起,兩側的病房裡的精神病人都走到了病房門前,隔著厚重的金屬門板,那些冰冷又麻木的面孔就在站門板的背後,透過一扇只有巴掌大小的透氣窗,面無表情地凝視著外邊來的護工。
王醫生頭也不回地往前走,根本不在意身後的玩家是否跟上:「這一層的病人都是患有嚴重的情感缺失症,又稱為情感淡漠症。他們通常會表現為精神抑鬱,情緒狂躁,感情冷淡等等症狀,具有攻擊傾向,護理他們前你們必須去工作室穿戴防護裝。」
「工作室」三個字浮現在玩家的面板上,後方還跟著一個問號。
陳莉的視線緊緊追隨著這三個字移動的方向,三個大字在移動到面板的左上角時突兀的消失。在字體消失的一瞬間,她目光也觸不及防地和其中一個病人的眼神對視,立即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個病人的眼神實在太空洞了。
就像是把兩隻眼珠挖出來又塞進眼眶,此時的眼珠已經和人體沒有半點連接,不僅不像是精神病人,甚至根本不像是個活人。
她舔抿了一下發乾的嘴唇,剛想和一旁的宋諭說些什麼,卻突然感覺到自己背後的肩帶被拉了一下。
繃緊的肩帶彈回到皮膚上,發出「啪」的一聲。聲音不大,甚至連疼痛感都微乎其微,但確實是真真正正存在的。
陳莉詫異地回過頭,兩道細長的眉微微皺起。在她的身後站著一個金髮瘦高的男人,男人臉上掛著讓人不舒服的笑容,嘴唇不停張開卻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應該是開啟了組隊語言的攻能。
感受到陳莉的視線,男人轉過頭,撩開眼皮,很有興致地與她對視了一眼。
宋諭察覺到了不對,他順著陳莉的視線看過去,卻只看見了一個正在和同伴說話的男性玩家,皮膚粗糙,眼皮耷拉,一看就是常年縱欲的長相。
「怎麼了?」宋諭低聲問。
陳莉定定盯著那個男人的眼睛,半晌才搖頭道:「沒事,大概是我的錯覺……我們快走吧。」
宋諭皺了皺眉頭,他警示地朝那個瘦高的男人冷冷瞥了一眼,抬手一把攬住陳莉的肩膀,往懷裡一帶,結實寬闊的後背立刻把陳莉遮擋的嚴嚴實實。
瘦高男人打量著兩人親密的背影,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目光中的輕蔑與不屑幾乎要凝結成實體。
旁邊隊友的聲音不斷從耳麥裡頭傳出來——
「加爾斯,你這回可是踢到鐵板了。」
「這女人看起來已經有丈夫了,隊長你想要下手恐怕還真不容易。」
「你看到剛才那小子瞪你的眼神了嗎?他這就是在挑釁我們黑夜孤狼工會!」
「凱文,不要再惹事了,上次『陳』捅的簍子還不夠大嗎?!」
「這幾個人手上都有系統道具,說明他們根本就不是a級玩家,你們有什麼好怕的?」
就在這時,從一行人隊伍的最左側走出了一個戴著皮手套的矮個子男人,他穿著一身不合體的工作裝,腦袋上帶著護士帽。這個人只有不到一米七的個子,縮在過分寬敞的衣服里,倒有種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滑稽感。
「加爾斯,把事情做得乾淨一點,不要留下把柄。」矮個男人拍了拍加爾斯的肩膀。
「老大,這件事我來做你就放心吧。」加爾斯自信地一笑,「那些人都是低等級的廢物,手裡的道具肯定不會多到哪去。等我把這個東方女人弄到手,不愁頻道的收視率上不去——不過我還是要事先說好,這次協會直播的收益我要抽三成走,媽的,上個月遇到的法國小妞把我的錢都給騙光了,我現在可是個名副其實的窮光蛋。」
矮個男人沉吟了片刻,點頭:「可以。你上個月的業績很不錯,這次也是你應該得到的。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這個女人身邊那個綠頭髮的男人看樣子不簡單,我認為他進入這個世界前很可能是軍人或者僱傭兵,所以你這次的行動一定要謹慎,如果被發現立刻要收手,我不想看到你和這樣的人發生衝突。」
「如果以我的手段都拿不下這個東方的女人,那麼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能夠征服她了。」加爾斯看向陳莉背影的目光不由變得更加譏諷了,那是一種勢在必得的眼神,仿佛他扒光這個女人只是時間問題。
與此同時,站在加爾斯旁邊的矮個男人緩慢抬起頭。
他的目光掠過一頭張揚紅髮的陳莉,直勾勾落在前方腰背直板挺拔的易北身上,綠色的眼珠幾乎要被貪婪所覆蓋。
——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這麼對他胃口的人!
征服那些力量與脆弱感並存的美人一直是他的性所在,即使美人現在臉上戴著仿真人臉皮,把自己偽裝成了平平無奇的模樣,但是單從儀態和氣質都能判斷這人絕對是不可多得的極品。
如果這個低級的廢物在床上再識相一點,他不介意在身邊再多養一個長期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