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穿得随便,完全没有参加毕业典礼的正式感,黑色t裇配工装裤,但还是英俊得叫人移不开眼。
景昳酝酿着接下来要说的话,明明知道是假的,但心跳还是控制不住地加快,几乎要破出胸腔。
“靳一泓。”
景昳往前走了一步,仰起脸看着靳一泓的眼睛,“我想说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
恢宏的落日倒映在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灼灼欲燃,靳一泓无端想起母亲上次在拍卖会上拍下的一颗鸽血红。
他的心脏骤然快速跳动起来,嗓音也变得干哑:“……知道什么?”
“知道……我一直喜欢你啊。”
景昳的语气很轻,却仿佛惊雷在靳一泓耳边轰然炸响。他在那一瞬间浑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头顶,甚至心脏都停跳了几秒,简直怀疑自己幻听了。
高考前的几个月,景昳看上去心情不好,又一直埋头学习,靳一泓虽然喜欢他,但也不敢打扰他,更别提告白。
他本来想着,等高考结束,他再约景昳去他经常攀爬的那座山山顶,在那里向他告白。但靳一泓没想到,他还没来得及实践,就被这天降的礼物砸中了。
景昳忍着羞耻说完这句话,看见靳一泓呆住的神情,安静地等着他反应过来后拒绝。
靳一泓紧张得手指都在发抖,他以为自己愣了好久,但实际只有几秒:“我……”
他才说出一个字,天台的那扇门就猛地被人一脚踹开,摇晃着发出一声悲鸣。
景昳和靳一泓被声响惊动,齐齐朝那里望去,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
夕阳此时已沉下去大半,天台上一半明煌如镜,一半光线晦暗。傅砚词缓缓从门后的阴影里走出来,面颊苍白,头发乌黑,一眼望去简直形如鬼魅。
景昳整个人都僵住了,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脑海一片混乱。傅砚词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站的地方离门距离不算远,刚刚说的好像也挺大声,傅砚词是不是都听见了?
“我找了你很久。”
傅砚词吐字缓慢,语气冰冷,像一条体温阴寒的蛇,缠绕着钻进景昳的心脏。
景昳下意识避开他的眼神,嗫嚅道:“……你找我,干什么……”
傅砚词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突然靠近了他,伸出手抵着景昳的下巴,迫使他抬起了头:“你没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景昳对上他的眼神,傅砚词那双墨黑的眼瞳此时毫无情绪,像泛不起任何波澜的死海,让人看着便心生寒意。
他听见了。景昳想,他一定听见了。
冰冷的手指捏得他下颌发疼,景昳后退一步,正想说话,就突然被靳一泓抓住手腕,往他身边用力一拽。
“好好说话,动手动脚干什么?”
他语气不满道。
傅砚词转动了一下漆黑的眼珠,目光锁住了景昳。
景昳心慌不已,试图甩开靳一泓的手:“等等……不是,你先放开我……”
靳一泓挑衅地回视傅砚词,他早就看不惯这个人,现在自认有了身份,自然要迫不及待地打击情敌:“干什么?你找他有什么事吗?不如直接和我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