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飞针风动之际,杜朝和便迅疾察觉到空气中裂帛般凌厉而来的杀气,她抛起药丸挡了一枚,却不防紧随而来的另一枚直插采花贼心窝,要了他的命。
杜朝和黛眉拧得紧紧的,能夹死苍蝇。
沈时砚急步走过来,站在杜朝和身边,由于走得急,牵动伤口,微微克制地轻喘。
眼角余光扫过死不瞑目的采花贼,最后落在杜朝和身上,细细端详了一会,他暗暗轻舒一口气
杜朝和却是懊恼极了,竟然让凶手在眼皮子底下得手,明晃晃地杀了她的猎物。
洗碧已跟着银针飞来的方向追了过去,广宁王亲兵的领也是第一时间逆向追着飞针而去,杜朝和与沈时砚对视一眼,抬步上前,在踩花贼身边单膝蹲下,从其胸口处拔出一银针,寸许见长,泛着月光,没入胸口处已呈紫黑色。
针抹剧毒,怪不得立时毙命
杜朝和摇摇头:“普通针银,针端呈黑色,巨毒。”
沈时砚轻拧眉头,伸手欲接过银针细看
“沈大人,小心!”
广宁王亲兵领突然出声,“针有剧毒,沈大人万金之躯,不可冒险。”
沈时砚侧眸看了那领一眼,不言不语,兀自从杜朝和手中接过银针,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什么?
杜朝和又细细查看了采花贼一通,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现,只能悻悻然起身,正好这时洗碧回来
“姑娘,让那人逃了。”
无功而返,这下好了,线索全断。
沈时砚将有毒银针递给那领:“我刚为贼子重伤,现今无力行动,有劳何参将将采花贼尸和凶器一同送往京兆府。”
何参将拱手弯腰行了一礼,郑重道:“大人言重,卑职定不辱命。”
尔后看向站在宽叶树下,一直凝望这边动静的王姑娘一眼:“王姑娘因听说大人遇险,执意回京,我等奉王爷之命护送,如今得遇大人,便就此交接?”
杜朝和眼睛亮了亮,映着月光,明明白白地泛着“此处有瓜”
的兴奋。
沈时砚嘴色孤独微微弯起少许,清清冷冷扯出一丝笑:“何参将此话差矣,沈某粗糙,惹些流言蜚语不碍事,只是王姑娘千金贵女,闺誉不得受损,以后这话,何参将还是斟酌斟酌再出口。”
“这…”
何将军愣怔住了,不是一直传言,安国公府砚九爷与户部尚书王大人嫡长女王姑娘青梅竹马,早已互生情愫,只待完婚么?
他不知所措地瞟了一眼树下的王姑娘。
却见王姑娘在瞬间愕然之后,低低惊呼一声:“九爷!”
便顾不得仪态规矩,碎步急走而来,神色急切:“您为救我受了重伤,若要我此时离开,我、我……。”
沈时砚抬手止住她的未尽之言:“此人乃朝廷要犯,抓捕他是我职责所在,与你无关。”
杜朝和啧啧两声,摇摇头,美人垂泪,多惹人心疼啊,真真是这男人心冷如冰,也不好。
沈时砚冷冷瞥了杜朝和一眼,她立马抿唇肃立,只剩个眼珠子溜溜转了两圈。
何参将犯难了:“卑职自当护送王姑娘安全回府,只是此前王姑娘乘坐的马车被贼子损坏,这可如何是好。”
沈时砚垂眸看了一眼跌倒在泥地上的车架,抬手抚抚额头,颇无奈地叹了口气:“杜姑娘,你看,可否行个方便?”
杜朝和呵呵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