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其实,赵岭的很多行为举止,周画都无法理解。
至少在他们独处的时候,他喜怒不定已经成了常态。
可还没有结婚之前,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还充满了甜蜜。
遇见赵岭时的周画才只有22岁,年轻得可怕。他们两个相识在一场剪彩仪式上,是赵岭单位的项目启动,而为了养家糊口的周画从18岁起就一直在县宾馆里做事情,服务员、后勤工她都做过,21岁时成了前台,宾馆经理开始注意到她的姿色,会派她作为宾馆的礼仪去参加一些机关事业单位组织的活动。
周画个子高挑,身段也好,细腰如灵蛇,穿上旗袍的模样宛若惊鸿,又似游龙。
那天的她刚好站在赵岭身旁,端着的盘子上放着剪刀,是要递给赵岭的。
可她当时把盘子拿去了右侧,而赵岭站在左侧,是赵岭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赶忙调换了盘子的方向。
于是,赵岭剪掉红绸缎的度就比其他人慢了半拍。
周画觉得自己误了事,脸上的神色十分不安。
赵岭却对她笑笑,那是一个彬彬有礼又不失气韵风度的笑容,还对她说了声“没关系,别放在心上”
。
仿佛是久旱逢甘霖,周画觉得自己是因他的这一笑而沦陷的。
彼时已经35岁的赵岭与其他刚刚步入中年的小有成就的男人不同,他毫不油腻,也没有谢顶,清瘦的身形像是个刚踏入社会的男大学生,永远干净、平整的衬衫也彰显出了他不俗的品味,更可怕的是,他有着组合到一起很舒服的五官。
无论是他的鼻子、眼睛还是嘴巴,单拿出任何一处来都没什么过人之处,偏偏是放在他的脸上,就会让见过他的女人有些心猿意马。
“那是一种说不清楚的气质,是感觉,也是性释放。”
与周画一起做礼仪的宾馆服务员也在那天注意到了人群中格外显眼的赵岭,“他个子得有183cm吧?”
周画故作漫不经心地附和:“有吗?我不知道。”
“肯定有,县城里那么高的男人可不多见,都是一群小矮矬子,还没咱俩高呢。”
那姑娘眉飞色舞地说着:“好像还是个小主任,事业有成又没老婆,抢手货!”
周画一愣,再也藏不住关切的眼神,“他那个年纪没结婚?”
“人家英年早婚,2o出头就结了,孩子都上高中了。不过呢,他老婆前阵子死了,他现在是老哥自己个儿一个。”
姑娘嘻嘻笑道:“好多人盯着他呢,也不知道谁那么有福气能被他看中。”
周画也因此而动起了心思,作为一个农村姑娘——她老家是县城下头的14个乡镇之一,还是最偏远的那个,回去老家一次,光是坐客车就要1个小时4o分钟,再换面包车回村里,又要5o分钟。
家里三代都是农民,父母除了种地就是扒苞米,一年到头赚个辛苦钱,还要供养弟弟读高中,再加上一个半身不遂的瘫痪老人,周画的家境是有些残酷的。
而且,她原来也不叫周画,是叫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