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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公公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林吱吱听得两眼放光,末了忍不住问道:“那、那这些是不是都很值钱?!”
他听了这么多,最后对那个雪银鎏金博山香炉尤为喜爱,掂在手里试了一下分量,嗯,很沉手,看起来用了不少银子-——
张公公:······
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叹道:“哎哟喂,老奴说林侍君呢,你现在可是这满后宫独一份的圣宠,想要什么荣华富贵没有啊!还用得着眼皮子浅到盯着这些?——”
林吱吱翻了个白眼道:“张公公在宫中多年,君恩无常这个道理怕是比我要清楚多了!更别说陛下其实也没多宠信我······”
昨天晚上箭在弦上都能忍住不发,要说多喜欢他是不太信的!他要是喜欢一个人,那种情况下不说二话肯定就冲上去了!
张公公:······
作为皇帝身边伺候多年的大太监,若陛下这般都谈不上宠信,那还什么叫宠信?!
不过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觉得这也就是陛下和林侍君之间的情趣,他身为陛下身边的奴才,哪有他说话的份!
林吱吱哪注意到张公公奇怪的脸色,还在那自顾自道:“所以说呀,还是要多攒点银子傍身才好!”
“管他千好万好,哪有银子好?!银子可不会嫌你老、嫌你丑,有了银子,想要什么吃喝没有?!想要什么过什么安逸日子没有?!”
张公公:······
得、得、得,银子当然是个好东西,林侍君说的当然也是这个理,但他咋就觉得那么不得劲呢?!
第58章
皇帝过来寻林吱吱时,他正半靠在软榻绣花。
绣花?!
皇帝满脑袋问号,不知道林吱吱一个男子做这档子事干甚?!
他径自走到林吱吱身边,挨着他坐了,笑着问道:“你怎么绣起花来了?”
林吱吱:“我在给陛下绣香囊——”
实际上是拿来练手。他娘亲向来最善绣活,他又想着日后让林小妹开绣坊或是什么的,自己反正空时间多,便先练手试试,看能不能以后帮衬点。
第一个练手的东西,便选定了给陛下绣香囊。陛下帮了他这许多,在他身上花了这许多心思,那他怎么着也得让陛下尝点甜头不是?!
他都愿意以身相许了,奈何偏偏陛下不愿,那他也没得办法!至于其他要花银子的,他觉得都体现不出心意,而且皇帝也不缺那些。他能买来的那些东西,皇帝只会轻易得到,而且得到的比他买的更加豪华精美。那哪比得上他亲手绣的香囊来得有意义?!
对皇帝来说,自然是这种亲手做的,既是独一无二,又显得特别。
当然,他才不会承认是他舍不得花银子!
果不其然,皇帝听他这般说,顿时面上生出喜色,又仔细瞧了翻,只见香囊上那些花花绿绿的线有些凌乱,看也看不出绣的个什么东西。
他额角不禁抽了抽,心中不断安慰自己道,好歹是小妖精亲手要给他绣的——
······
如此过了几日,宫外传来消息,林吱吱姐夫袁正被大理寺抓起来了,说是他拿着天子之物当给了当铺,实乃对天子的大不敬。
却说当日袁正带了林家大姐和小圆子回去后,少不得又是对发妻幼儿一顿打骂,打骂后还觉得不解气,便又去了东市的赌坊赌钱。
就他那赌技,常年都只有给人送钱的份,偏生他还人菜瘾大,每次输了都不长记性,觉得自己下次肯定能翻回本。
他身为礼部员外郎之子,赌坊刚开始倒也是给他几分薄面,但随着时日一长,发现这人就是榨不出油水的滥赌鬼,便对他自也没那么客气了。
袁正本来在那就已经输过很多回,账上记的银子又到了几百两,即使这账单再拿到袁府,袁父也只会拿着鞋底将袁正追出去几条街,也压根不会给他收拾烂摊子。
袁母倒是接济了几回,林家大姐的嫁妆也早早被豁豁没了,能被他吸血的早被他吸了个干,到如今,自也没人再能给他收拾烂摊子。
当天晚上他又输了大几百两银子,赌坊追着他要赌债,说再不还钱,就得剁了他手指。
俗话说恶人自由恶人磨,甭看袁正在发妻幼儿面前作威作福,在外面就是个没用的软蛋!被那些赌坊讨债的大手追着打骂压根就不敢还手!
天才亮时他才回到家,又把发妻幼儿揍了一顿,喝了个酩酊大醉,便蒙头睡了一觉。等醒过来发现小圆子正拿着吱吱舅舅送他的玉佩在玩,不由起意,便一把抢过来。
这玉佩本来已经被林家大姐收好,小圆子小孩子家好奇,便又自己偷偷拿出来玩,如今眼见被自己爹抢了过去,小嘴微撇,只觉有些委屈,却又不敢如何——
袁正瞧自己便宜儿子这副模样,心头火起又狠狠甩了他两个耳光,还在一边恶狠狠道:“你爹我生你养你,拿你一块玉佩怎么了?!现在还在你爹跟前装相?!”
小圆子不过一三岁小儿,哪里懂得了那么多,只是被自家渣爹打多了,向来对他这个渣爹怕得厉害!
被打了两耳光后,小圆子是又觉得疼又觉得害怕,但即使他年纪小,也知道自己要是哭出来,肯定会被他那渣爹打得更厉害。
小圆子在那又委屈又害怕得一抽一抽,袁正却已经无暇去管他这个便宜儿子。
他拿着那块玉佩在眼前对着日光看了又看,不禁啧啧称叹、心花怒放!
这可是上好的羊脂暖玉!最价值连城那种!真不知这小崽子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能得这么个宝贝!看来他那小舅子在宫里真的混得不错啊,随手都能给小崽子这么个宝贝当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