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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纨绔子弟一看就常年流连风月场中,身形歪倒,眼下青黑、眼袋肿胀、印堂发黑、两颊黯淡,一看就是常年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模样。
林吱吱不禁皱了皱眉。为了不引起注意,他并未去刘屿专属的五层雅间,而是到了四层的雅间,这也不是一般人能来的,能来的少说也是王侯将相——
当然,那些真正的王侯将相,大概也没几个有这空闲天天来的,经常来逛的,多还是王侯将相富贵窝中的那些纨绔子弟。眼前的这青年男子明显就这类型······
林吱吱只觉得他有些脸熟,但觉得自己肯定是没见过的,反正他不认识。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他绕开这人就想过去,当然,就这人这模样,他都不想多看两眼!
不过,他虽然这般想着,但人家不这么想啊!这人一看就是流连风月场所的人,一见林吱吱这样貌,顿时眼冒精光,哈喇子都快流了一地!
长这么大,他可真还没看过这么好看的美人啊!这样貌,这气质,可真是绝了!再看看怀里揽着的这个所谓的花魁,顿时觉得弃如敝履!觉得俗不可耐!五官也压根没法比!就这样还好意思叫花魁?!他看那百花楼是不想开门所生意了!
这人立马将怀里着装暴露的美人推到一边,腆着脸凑到林吱吱身边道:“小美人,别走呀!只要你留下陪爷喝一杯,有的是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林吱吱:······
小家伙看着这人,不由拧起了眉,小脸蛋奶凶奶凶,用力挥舞着小肉手,生气地喊着:“大坏蛋!大坏蛋!”
这人好像才注意到小家伙的感觉,眼睛也是一亮,脸上露出一抹更让人犯恶心的笑道:“哎哟,原来还有个小崽子呢?——”
“虽然本公爷我向来对男子不感兴趣,对小崽子也更是烦得很,不过如果是这么漂亮的大美人,本公爷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林吱吱:······他觉得这人未免脸也太大了。
他看着都快伸到他脸上的手指,厌恶的脸色都快满溢出来。突然,小乙神不知、鬼不觉从哪里冒出来,只轻轻一掰,便将这人手指骨头都掰断,又是轻轻一推,便将这人扔出几米远扔到地上。
这人忍耐不住,直接凄惨地大叫起来,脸上又青又白,实在捱不住痛,脸上鼻涕眼泪都糊了一大把,还不忘指着林吱吱和突然出现的小乙威胁道:“你、你们好大胆!竟、竟敢殴打本公爷?!你、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小喜子在一旁指着这人骂道:“管你是谁!竟敢对我们主子不敬!”
这人都快被气厥过去了,急赤白赖道:“你、你个奴才!竟敢这么对我安国公说话?!本公爷看你这狗奴才是不想要你的狗脑袋了?!”
林吱吱:???······
安国公?!这人竟然是王贵人长兄?!那个在母亲丧期花天酒地,老安国公爷放任不管的纨绔?!呃,怕是说纨绔都侮辱了纨绔,就这种人,简直就是狼心狗肺!
但当初安国公夫人自缢,王贵人被送往水月庵后,没多久传来王贵人病亡的消息,林吱吱到底忍不住还有些恻隐之心,也不想对这王娇长兄王炎如何——
小乙掰断王炎手指,也算给了教训。
但林吱吱想放过这王炎,王炎可不想放过林吱吱。他招招手,没多久,一群家丁模样的打手围过来。
但这些打手和自己主子差不多,在小乙手里压根不够看。小乙能够被皇帝派到林吱吱身边,本就是一众暗卫中身手百里挑一的,那些专门练过武艺的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这些半吊子的打手。
但到底在春风楼、众目睽睽之下,不想将动静弄得太大,而且还有小皇子在,场面弄得太血腥也不好,所以基本都是点到为止,让这些打手躺在地上嗷嗷叫唤爬不起来便罢了。
小家伙在一旁看得嗷嗷带劲,压根一点都不害怕,还起劲地给小乙鼓掌叫好道:“小乙哥哥!真腻害!腻像齐天大圣一样腻害!”
小乙:······忍不住脚下一滑,小皇子是不是夸得有点过了?不、不过,小皇子这么可爱,说什么肯定都是对的!
小乙不由得更加卖力了,更是哗哗没几下将那些打手都处理完,都没让林吱吱等多久,便又悄悄隐了身形。
王炎瞧这情形,就算再蠢,也明白自己这次是踢到了铁板,招惹上了自己不该招惹的人,恨不得缩在角落里,尽量压低自己的存在感。
就在这时,楼梯又传来一阵歇斯底里的尖叫骂声,只听一道女声道:“姓王的!你又给老娘在外面鬼混!看老娘不削掉你的皮!”
林吱吱只看见一身材五大三粗、很是壮实的妇人上来,两眼粗粗看了一圈,愣是都没看见这遍地嗷嗷直叫的打手一般,直接将目光锁住了缩在角落里的王炎,和一旁瑟瑟发抖、着装暴露的花魁——
壮实妇人顿时跟吃了炸药一般,“咚咚咚”
便冲上去,跟提溜小鸡仔一般提溜起王炎,“怕怕”
就是甩了两耳光,边打嘴里还是边凶道:“老娘让你偷吃!让你偷吃!”
打了两耳光还不解恨,接连又甩了好几巴掌,边甩边骂骂咧咧。一旁缩在角落的花魁直瑟瑟发抖,果不其然,下一秒,这壮实妇人一把便拎起他,直接撕破了她衣裳,撒泼骂道:“不要脸的玩意!竟敢动老娘的男人!也不看看自己几条命、几个但!”
花魁本就是挣个营生,哪想招惹这么大麻烦,立马一把鼻涕一把泪,跪地求饶道:“姐姐饶命!姐姐饶命!妹妹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赚几两银子糊口罢了,还望姐姐高抬贵手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