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往百姓摩肩接踵,到处是披着斗篷狐裘的年轻姑娘和公子哥儿。
马车停在同一排。
应姝茵穿着裙子,下车慢了几步。
而最后一步踩在一块浮冰上,整个人往前滑去——
春华低呼:“郡主!”
聂文勋在车子另一边,眼下距离应姝茵最近的便是萧景渊。
以萧景渊今夜对应姝茵冷淡的态度,她觉得对方不会伸出援手了。
应姝茵心惊肉跳,闭上眼睛只求别摔得太狼狈。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她腰腹一暖,被一只大手托住,带着她整个向上。
然后她撞入一个温暖的怀里,铺面而来淡淡药香。
应姝茵有些恍惚,她的鼻尖甚至触碰到了萧景渊肩膀处狐裘的绒毛。
平日里瞧着不大健硕的人,原来自己在他怀里这么小一只。
可那也只是瞬间的事,回神时萧景渊已经放开了她。
“郡主,没事吧?有没有撞到哪里?”
春华围着她转了两圈,仔仔细细查看了一番。
“没有,”
应姝茵收回眼神的:“没伤到。”
她想跟萧景渊说谢谢,但是中间隔着春华,就连聂文勋也插进来。
他语带关切:“怎么了?瞧瞧这头发都乱了。”
说着还伸手帮应姝茵拨好了搭在狐裘帽檐的长发。
应姝茵:“。。。。。”
她想说这里不用唱那出戏,可是话还没说,萧景渊已经迈步走开。
“殿下,”
应姝茵咬着牙凑近聂文勋:“像平常那样就好,不用太过刻意!”
聂文勋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你没说,而且不是叫百姓信了,传到皇帝耳中,才更可信么?”
他说着,余光扫到萧景渊似乎转了一下头。
于是聂文勋笑起来,更近地凑到应姝茵脸旁:“而且。”
“而且?”
“而且今夜庙会盛大,谁知道皇帝会不会微服出访,万一萧蘅也出来了,见着我们不熟的样子,必定以为我们诓骗他们。”
“。。。。。。”
聂文勋说的有道理。
萧圣高确实是喜欢凑热闹的人,不罚他今夜会微服出来游玩的可能。
这么想想,她还是与萧景渊表示的不要太过熟稔为好。
但是——她伸手推开了聂文勋:“那也不必靠的太近。”
聂文勋再回眸,萧景渊的背影已经隐没在人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