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悦笙竭力解释着,想要把祸水再次引到顾家人的头上。拼命暗示韩嵩屿,他没想要破坏鉴宝大会的名声,而且他们拥有共同的敌人。
“而且我说的只是顾九阙,毕竟顾九阙是顾爷爷和顾奶奶的亲孙子,还是博古斋的继承人。难道其他选手也都是其他评委们的直系亲属吗?其他评委们有多大的几率,会冒着身败名裂的风险,帮助自己的学生或者员工作弊?”
白悦笙振振有词地反驳道:“有些人没有办法正面回答我的质疑,就想办法胡搅蛮缠,把更多人拖下水。我觉得这样的人,才是真的可恨!”
方知淼双眼一瞪:“你说什么?”
白悦笙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我说有些人为了一己私利,不惜拉无辜人下水,其心可诛!也不知道他收了顾家什么好处,甘当这种马前卒?”
“谁收了好处啦?你不要血口喷人好不好?”
方知淼顿时炸了:“我敢誓,我要是有一丁点要拉大家下水的私心,就让我被雷劈死。你敢誓你污蔑顾家和博古斋,不是因为你跟顾大神有私人恩怨吗?”
方知淼怒目圆瞪,指着白悦笙逼他誓。他真的好奇白悦笙的脸皮究竟是怎么长的。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
“你不就是想道德绑架,逼大神跟你一起组队参加鉴宝大会吗?还说什么大神拿了特等奖金必须分你一半。这话是不是你自己说的?”
其他人也觉得百思不得其解。顾家跟白家的恩怨,即便是他们这些外人都很清楚。白悦笙自己会不清楚?都这样了他还敢跑到顾九阙的面前要求组队,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底气?
“就是!大神不同意,你就故意说出那样的话污蔑顾家和博古斋的声誉。现在还要污蔑方知淼收了顾家的好处!你这种人真的是又蠢又恶毒,大家要是信了你的话才是傻子。”
很多人只是听到这边有热闹就围过来看,还真不清楚具体的事情。听到修复师们七嘴八舌地声讨,总算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当下鄙夷地看向白悦笙。
白悦笙冷哼一声:“你们人多,我当然说不过你们。但是我说的话就没有道理吗?你们谁敢保证身为评委的顾八刀和岳锦眉就一定没有私心?不会借用评委之便故意帮助顾九阙扬名?”
“特等奖金可有足足一个亿呢!财帛动人心,名利更是动人心呢!”
听到白悦笙这么说,其他人也不得不承认,就算白悦笙有七分的胡搅蛮缠打击报复,他的话总归也是有三分道理的。
韩嵩屿微微皱眉,他神色有些古怪地打量着白悦笙,随后笑道:“我能理解您的担忧。其实您这样的想法对于大多数普通选手来说也是非常正常的。我们尖端拍卖行联合京州市各大文管局、博物院和拍卖行一起举办鉴宝大会的目的就是选出国内最优秀的文物鉴定和修复人才。基于这一点,鉴宝大会的选拔机制自然是公平、公正、公开的。您的想法跟我们大会的宗旨是一样的,我们也很欣慰……”
韩嵩屿官方套话说了一大堆。虽然碍于时间所限,韩嵩屿没能给出具体的解决方案。但是他谦虚谨慎且大方公正的态度还是赢得了大多数参赛选手的好感。就算还有人对比赛的公正性持有怀疑态度,但却没人反感身为举办方的尖端拍卖行,最多是对身为评委和赞助商的博古斋,以及其他几名鉴宝专家产生了一些警惕心。
这样的局面甚至是尖端拍卖行乐见其成的。
毕竟金家出钱出力,砸出那么多的资源举办了这一场鉴宝大会,目的可不是想看到其他十名评委和赞助商们名利双收。
只是尖端拍卖行初来乍到,好不容易才挤进这个圈子。为了稳妥起见,连更大的动作都不敢有,就不要说什么背后阴人的小动作了。如今白悦笙主动挑出来捅破这层窗户纸,韩嵩屿表面表现得很尴尬,其实暗中也有些看热闹的意思。
谁让他之前也在京州市闹了个灰头土脸呢!
白悦笙没有察觉到韩嵩屿的心态转变,但他很清楚以金家和顾家的恩怨。身为鉴宝大会举办方的尖端拍卖行绝对不会坐视顾家和博古斋名利双收。既然如此,为了保证自己不被金危榭嫉恨,他只能献祭顾家了。
反正这一切也都是顾家人自找的。
想到这里,白悦笙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顾九阙。他这次来参加鉴宝大会,本来是想跟顾九阙一起组队捡个大漏。如果顾九阙答应了他的邀请,他就会顺水推舟地将疯三的幕后老板就是金家人的消息婉转透露给顾九阙。
毕竟疯三已经盯上他了,金家又在B国折戟沉沙损失惨重。白悦笙不想疯三这种见人就咬的疯狗一直流窜在外,索性就拿金家换个顺水人情。
却没想到疯三已经被捉住了,金家也在高等拍卖行破产倒闭后断尾求生,不仅神不知鬼不觉地入股了尖端拍卖行,竟然还能以尖端拍卖行的名义举办鉴宝大会,还邀请了顾八刀和岳锦眉当评委。
虽然不知道金危榭接下来还有什么谋算,但是白悦笙可以肯定,顾家人绝对察觉不到金危榭的阴谋。
既然如此,他就更不能急着出卖金危榭了。比起天赋卓绝但是性格绵软的顾九阙,显然金危榭这种为了报仇无所不用其极的疯子更不能得罪。白悦笙甚至想到,他如果能够利用这次鉴宝大会跟金危榭认识就好了,他一定会想办法让金危榭看到他的价值。
想到这里,白悦笙又是同情又是快意地看了顾九阙一眼
要怪就只能怪顾九阙命不好。他确实是想跟顾家一笑泯恩仇的,可惜顾九阙太清高。
不过这样也好,既然顾九阙敢利用疯三算计白家,也不要怪他联合金家报复回去。
*
“这个白悦笙,到底想干什么?”
尖端拍卖行报名现场的骚乱很快就传到了金家人的耳中。金大梁起初还没注意到白悦笙这个人,只是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直到金危榭云淡风轻地提醒了一句,金大梁才想起来,这个白悦笙就是那个为了一百万赏金出卖了疯三的人。
时至今日,他们都不知道白悦笙究竟是怎么现疯三的。只知道白悦笙出卖疯三没多久,就遭到了疯三的报复。而疯三也因此暴露了行踪,最后被沈珩的人抓住送往派出所。
莫名其妙就折了一个心腹,金危榭一直都想弄清楚这其中究竟生了什么事。可惜他在国内安插的人员太少。为了遮掩行踪,也不敢主动接近已经曝光被抓的疯三。再加上彼时金家正被高等拍卖行留下的烂摊子搞得焦头烂额,也无力追究其他的琐事。一来二去,金危榭竟然忘了白悦笙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