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还有,日后离阿晚远些。”
“我”
上官濂叹了口气,“此事责任在我。”
他没想到,会有人潜入他房间偷走这短时间他查到的消息,更没想到,会将春华的身份暴露。
可他房中全是机关,到底是谁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盗走那些东西?
就凭上官流云身边那些人,应当不足以神不知鬼不觉。
“阿晚是世子府的人,即便身上流着上官家的血,也跟你上官家没有半分关系。”
余宁提醒道:“你们族中内部的事情,别再牵连到他,否则,我不介意用其他方式解决。”
他的‘其他方式’,上官濂深有体会,并根本不想体会。
“我明白,你大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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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链发出声响,撞得春华头破血流。
然而身上再痛,他也不想落得个死无全尸的地步。
长剑刺穿他的手腕,鲜血横流。
春华咬牙抓住那带着血色的剑柄,生生掰断的同时,已用力将人撞倒,接着借力而起,将那掰断的剑尖狠狠刺进另外一个人的胸膛。
他身上没有好地方,其余人也伤得不轻。
春华那同归于尽的狠劲让众人不敢再往前去,看着坑洞下面的怪物更是手脚发软。
春华视线一直没有清明过,看什么都是模糊的。
他心里仿佛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死在这里,不能被坑洞中的怪物啃的渣都不剩。
插在腿部的箭矢被他拔下来,他拿在手中不要命似的向那帮人冲了过去。
“废物”
众人惊恐后退时,听到了这样一个声音。
紧接着,那人飞起一脚直接将春华踢飞。
春华倒在地上,摔得一声闷响,隐约听到来人说了一句,“强弩之末。”
他记得那个声音,是让他跪下去说一百遍自己错了的人。
男人冷哼一声,蹲下身望着他,眼底尽是嘲讽之色。
恶犬在他身边蠢蠢欲动,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扑过来一般。
春华一直在强撑,此时挨了一脚,本就折了的肋骨更是不堪重负。
他喘息着,小心将余宁之前送他的香囊取了出来,接着撕下干净的衣襟将它包了起来。
他全身都是污浊的血迹,唯有那枚香囊被保护的很好。
他想:自己真的就这样死了吗?会不会太难看了些?
回想这短暂的一生,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怎么就会落得如此田地?
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会不会太冤了一点儿?
“尹宿,你想干什么?大公子没说让你用恶犬对付他。”
奉命要将春华仍进坑洞的人开口。
被唤尹宿的人回过头,“它饿了,要不你来喂它?”
那人颤巍巍后退一步,不敢再吭声。
眼看恶犬靠近,听着那喘息的气音,春华忽而偏过头去。
白茫茫的光自模糊变得清晰,接着又陷入一片白色中。
春华全身都痛极了,他模糊望着渐渐走近的恶犬,心想若真成了这条狗的盘中餐,还不如被坑洞底下的怪物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