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店处内里,寻常人等不得擅入的规矩,彭东从不敢忘。今日此来,也是得了大掌柜的允准。孙娘子若不信,大可去与大掌柜的对峙。”
“·······”
“吴大人的私藏虽好,彭东手上这好物,却是更难得。”
从袖口掏出早准备好的药物,眼见着吴永面色全变了,对上柳程平静的脸,彭东的笑容也是尽数消散,“怎么,柳厨以为不妥?”
“任店与白矾楼处互相扶持多年,彭大掌柜的好意,柳程不会怀疑。只是,今日得白矾楼处好物已足够多,这等贵重赏赐,柳程,实在受不得。”
“··彭东这等见风使舵惯是会拜高踩低的蠢物,用起来自然是比聪明人顺手,宫中那位贵人,能占据官家正妻位置这许多年不动,用人的本事,自是一流。”
任店,某居处
默默将跟前的茶水多饮了几口压下心头有的难受,流云的面上也尽是平顺,瞧着面上越是欲言又止的柳程,流云的笑容也越大,“阿姐自来了任店处日日你都盯着吃食,秋儿昨儿还说阿姐如今比起从前是圆润不少,后厨那些小子们恨不能日日都检查阿姐那药膳是不是都喝了个干净唯恐你这个主事的找差错,程哥儿,若这般你还不放心,可真就是太婆妈了。”
“…阿姐且在任店处好生住着,一应诸事,阿弟去做便是。”
“阿姐明白,如今好不容易离了那虎狼窝终于得了清净,阿姐如何还会再没苦硬吃。好了,昨儿个秋儿来还说这数日阿婶为着打点你那聘礼人都苍老了不少。你且先家去,莫要再阿姐这处耽搁了!”
“……”
“人都说流云姑娘行事仗义为人又最护短,果真是丁点都不假。”
“梁相和王相合谋来了这一出戏,平白是让任店处我那傻弟弟受了这般大苦楚,果真只是想要逼流云回宫?”
“那些蠢物,无一人行事有姑娘稳妥,官家和娘娘,自是想念姑娘的紧。再者,姑娘心知肚明,那赵良嗣,终究非我族类,官家前番不得已处置了那马大人,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自然是前尘旧怨,都要一笔勾销。”
主动让出一条道做出个“请!”
的姿势,眼见着流云面色越苍白,梁师成的面上难得有一分不忍,可也很快就是消失的无影无踪,“皇命不可为,小人也是奉命行事,再者,姑娘聪慧过人,自该明白打断骨头连着筋的道理,至亲骨肉,如何会是三言两语就能被外人挑拨了去。”
“梁相这数年一直都想认祖归宗,可是如愿了?”
“…小人私事,如何能与国事相较,姑娘是聪明人,莫要与小人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