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这人还一脸无辜。
真是个傻狗。
台上的皮影戏还在唱着,清远道长和阿朵都是云省当地人,自小就是看皮影戏长大的。
在他们的记忆里,皮影戏已经展的十分完善。
可眼前这出戏,演出的皮影,彩绘模糊不清,身上有着黏贴起来的裂纹,关节活动不灵巧。
就连操控它的木棒,都没个统一形式。
可幕后的皮影艺人,为了村庄求雨,在吃不饱饭的情况下,连轴不断的唱着。
一个累了,就换下一个上场。
他们声音已经嘶哑,却带着一往无前的豪气。
那不完美的皮影,似乎也成了他们唱腔中的陪衬品。
场下除了村长与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没有别的观众。
但真正的观众,是寄托他们全部希望的神明。
他们盼着神明能降下甘霖,滋养这片贫瘠的土地,给土地上的人们一点儿活路。
可听过那个故事的几人都知道,这场皮影戏注定是徒劳无功,距离旱灾结束,还有一年多的时间。
不知道这些祈求无果的村民会如何失望,又是怎么走到剥人皮,制皮影那一步的。
这片鬼域,又是谁的执念。
“阿姐!”
古卡突然出现在他们身旁,激动的拉着阿朵的手,“阿姐!猜猜我找到谁了!”
阿朵见弟弟出现,下意识去看夏白的脸色,见她危险的眯起眼,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心头一慌。
金赤是她的本命蛊,动物的直觉要比人类强大很多。
刚刚放出来给常平解毒时,见着夏白,金赤本能的害怕,让她知道。
夏白不仅可靠,而且危险。
古卡伤了她的人,已经被惦记上了。
“啪!”
阿朵一巴掌拍在古卡的后脑勺,把他拍的一个趔趄。
“和常大师道歉!”
“姐!?”
古卡不可置信,他姐居然打他!
阿朵见他一副不悔改的模样,怒火中烧,呵斥道:“道歉!无端放蛊咬同伴,阿爸阿妈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一米八几的大小伙子,委屈的瘪起嘴,听姐姐提到阿爸阿妈,就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
而且,放蛊咬常平,虽说他有分寸,可到底还是做错了。
破釜沉舟的开口:“常大师,对不起!我不该放蛊咬你!我错了!”
常平到底心大,胳膊不能动的时候,他以为自己要残废了,想着一定要报复回来。
可阿朵后来给他解毒,胳膊一点事儿也没有,他就忘了这一茬。
眼下见古卡一个大小伙,当着这么多人被阿朵打,还给他道歉。
身为受害者,常平倒是先不好意思了。
虽然古卡和他差不多大,但总有种逼迫小孩儿的错觉。
“算了,你下回别再让虫子咬我就行。”
常平说完又补充:“咬我老板也不行!”
呃……
阿朵下意识看夏白。
咬她?谁敢啊?
养蛊不易,还是不要去干不理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