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是有钱人,像他们这些老百姓还是喜欢高大有把子力气的汉子,能挣钱,就是对于哥儿还是受影响,谁不喜欢软玉温香的。
他是什么想法沈泽安可不管,他取了东西往街上走着,终于在路过一个巷子口的时候看到了卖竹编的老阿叔。
这地上摆了两排的篮子背篓还有簸箕,他却没要,撩袍子蹲在正在编篮子的老阿叔前面,开口道:“阿叔,竹条卖吗?”
摆了一上午的摊子也没什么生意,老阿叔就只能继续编着篮子,突然听到一阵声音,停下手里的活计抬头,有些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你要买竹条?”
“对。”
沈泽安点点头,他要编点东西,虽说他会一点简单的编法,可这要用的竹条要怎么弄却是没学过。
老阿叔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这东西要怎么卖,看沈泽安长的穿的就像他们村那个念书的秀才,心里打鼓,不安的拍了拍手上的灰,“这我也没买过,你看这,这。”
沈泽安仗着脸嫩,露出一个笑,就像是面对长辈的乖巧后生,“我买竹条想编点东西送人的,不过想来我手艺没有阿叔的好,阿叔会编花灯吗?”
老阿叔见他好脾气,心里放松了些,摆摆手道:“这我倒是不会,我这就会些篮子簸箕的,你要是要花灯,怕是要去找专门卖这个的买。”
沈泽安何尝不知,但是这又不是逢年过节的,谁出来卖花灯啊。
他本来想着买些个竹条回去自己编,但是看这竹条即使是处理过的也难免割手,他自己弄还不知道要做到什么时候去,于是当下便开口。
“我要的就是简单的莲花灯,不若这样,我给您讲讲怎么做,您手艺好,想必这种东西两下子就做出来了,到时候我按个给钱,至于价钱,先做一个出来我们在商量着订。”
一早上也没卖出去个什么,老阿叔也是发愁,这下来了赚钱的路子,想着几根竹条也不值钱,就点点头。
见沈泽安蹲着,就给他扒拉了一个草墩子坐,沈泽安也不讲究,谢了一声直接坐下。
给阿叔说了要多长的竹条,等阿叔割好了给他,他花了些时间磕磕绊绊的示范了一下,到底是手生,成品不太好看,阿叔确实看懂了,这框架真的不难。
三下五除二就做出来了一个结实好看的,沈泽安看着手里新出炉的巴掌大的花灯框架,觉得自己让阿叔做真是个明智的决定。
在表示自己要九个之后,沈泽安就撒手等着了,阿叔手艺是真的好,旁边那些个竹编的东西结实光滑,要放在现代就是个非遗传承大师。
不过半个时辰阿叔就编好了剩下的八个,沈泽安还买了个好看的小篮子,让阿叔编了朵花拴在篮子把上,才把几个花灯放在篮子里。
篮子十五文一个,沈泽安给的花灯是五文一个,毕竟变得简单也要不了几根竹条,一共六十文那朵花是阿叔送的。
“谢谢阿叔,阿叔之后要不要试着过节的时候买一下花灯?”
虽然纸贵,但贵的是写字用的,像这种糊灯用的一次性草纸倒也还行。
阿叔接过铜钱,咧嘴笑开,连连点头。今天一下子赚了六十文,倒也是好的。
沈泽安说完了也不多留,其实拍拍衣服上的碎屑离开了,言尽于此,要不要做还是要对方自己考量,毕竟凡事都有风险。
篮子里的花灯明晃晃的,沈泽安就把自己的之前包书的布搭在上面了,一个汉子,还是个俊朗的汉子拎着一个被布盖住的跨栏走在街上还是挺显眼的,但沈泽安无视了所有目光,去镖局找夫郎了。
到了镖局门口,那两天出事时沈泽安跟着王老爷跑了几趟,镖局的房门倒是认得他的,见他来当即就带人进去了。
去跑趟里转了一圈,人不在,门房就带着沈泽安往练武场去了。
果然,一进去就看到练武场里一圈的人在加油喝彩,武台上还有两个人在比划。
两人一人拿的是一双木头斧子,一人拿的是一把木刀,武器撞击之间沉闷的响声离着十多米都能听见。
一炷香之后,拿着木刀的人开步低头转腰躲过劈来的斧头,一个擒拿把人掀翻在地,木刀直至地上人的要害。
“好!”
“漂亮!”
“这身手越来越厉害了啊。”
台上胜负出来了,台下的鼓掌声和起伏喝彩不绝于耳。胜利的年轻男子道了一声承让,转身把木刀插在武台旁边的的武器架上,一转身就看到站在门口的清俊书生。
脸上露出一个笑,不在管众人,跳下台子几个跨步就走过来,边走边唤着泽安。
众人正是情绪高涨的时刻,见往常都要打好几场的人一下子跳下台撇了他们走了还有些纳闷。
见他直直的朝门口没见过的俊俏书生走过去,脸上笑的一派温情,当下就品出点门道来,虽然没上前去打扰,但是互相之间眼神乱飞。
沈泽安就这样静静的站着,看李沐在台上大放光彩,那种恣意开怀的表情真的让人心脏跳动。
尤其是他意气风发的从台上跳下来,在众人的瞩目中只管唤着他的名字直直朝他走来,这种暴露在阳光下炽烈无尘的爱,让他越陷越深了。
看着李沐脸上的细汗,沈泽安掏出一块手帕递给他,“擦擦汗。”
人多,他不好亲自给擦,只能递帕子了。
“嗯。”
李沐擦着汗,觉得手里的手帕都带着点药香,擦完就攥在手里,也不还回去。
帕子沾脏了,自然还是回去洗洗在继续给沈泽安用,他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