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睿立刻站起了身,走出书房穿过客厅,无视懒洋洋躺在沙发上敷面膜的商茵,走向大门。
一边穿鞋一边问:“具体位置?”
刘越哼笑:“这么爽快?我发你吧,我也不知道呢。”
……
挂了电话,刘越便把自己此刻所在的位置发给了商睿。然后自顾自开了罐啤酒,靠着身后的大石头喝了起来。
从餐厅出来后,刘越肠胃绞着翻腾。
挨了一巴掌的侧脸,也火辣辣地烧。
刚好路过便利店,刘越便走进去买了几罐啤酒,想要以毒攻毒,给自己降降温。
走着走着,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到了江边。
入夏之后雨水反而少了,一到傍晚,这里散步的人很多。小孩、老人、情侣,唯独刘越一个人坐在芦苇荡深处开辟出来的一小块栈道上。
灭蝇灯明灭、蚊虫飞舞,刘越突然觉得挺寂寞的。
这个点,赵岂应该刚回家,蔡宇航又不知道是在培训还是和新认识的人厮混,老高那又正是做生意的晚高峰……
想要找个人来陪,想来想去,也只有把可怜兮兮,醉酒后红着眼,说要做朋友的商睿拉出来。
谁让他自己说要做朋友的,朋友就是要一个电话随叫随到,哪怕只是坐在这里喂蚊子。
刘越又喝了口,酒精刺激腮帮疼痛,望着面前翻滚的江涛,突然发现,有些事,越是不去想,越是抑制不住地在脑海里反复横跳。
就像不久前看到的那段视频,年少时的自己和刘鑫,陌生而不真实,乍一看都有些不认识了。
童友兰才离世不到一个月,刘越就发现刘诚忠和一个带着孩子的离异女人交往密切。
甚至有一次,刘越亲眼目睹刘诚忠和那个女人,一起走进装修颇上档次的餐厅。
起初,刘越只是气愤。童友兰独自躺在冰冷的墓园,刘诚忠却能笑着和别人吃饭。
刘越为亡母打抱不平,追进餐厅当场质问刘诚忠,女人是谁。
刘诚忠毫不遮掩地解释,说她只是融航医院的住院医生,吃饭也只是偶然碰到。
可谁能料到,童友兰离世刚过半年,刘诚忠竟然要跟这个女人结婚!
后来,多方打听下,刘越才得知,那女人叫丁茜,带着一个比自己大一岁的男孩儿。
彼时的刘越,说白了也只是个孩子。能隐约感知父母间有些矛盾,却仍有很多理解不了的状况。
之前刘越还一直以为刘诚忠常年不在家,完全是因为工作太忙。
眼看刘诚忠要二婚,刘越才明白,父母的婚姻或许早就出了问题。
刘越再次替亡母感到委屈,再次质问刘诚忠,为什么童友兰离世还不到一年,他就急着再婚。
刘诚忠的回答依旧毫无遮掩,甚至可以说是往人心上剜刀。
刘诚忠说,这个家得有个女主人。
看似只是想让家里有个女人。
可刘越已经彻底明白,童友兰,作为家里昔日的女主人,背负着多大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