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霜年纪比我小,而我还有个姐姐,按理说……你同学的女儿应该跟我姐姐年纪差不多,她为什么那么晚才生下符霜?”
许清说。
闵瑟眼神有些飘忽,一边组织措辞说:“我和她虽然是高中同学,但很多年没联系过,她生过一场病,可能受这个影响,结婚生子都比较晚。”
许清眯着眼笑:“既然这么多年没联系,那为什么一定要我娶她的女儿?”
“也没有一定,”
闵瑟有些心虚地说,“这件事不是告吹了吗?还提它做什么?”
许清:“实不相瞒,我找到符霜了。”
闵瑟愣住,“你……然后呢?”
许清带着淡淡地笑:“我想和她结婚。”
闵瑟僵了片刻的表情露出了迷茫:“?”
诚恳向来是许清的必杀技,她本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是惯例地遵循着自己二十多年来摸出来的生存法则,坦率地告诉闵瑟:“我想和她结婚,但遇到了一些问题,她应该不太愿意,毕竟这门亲事一开始也不是她自愿的,听说她母亲去世前还在医院里逼她发誓,我个人比较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同学关系,让一位母亲毫无保留地将自己子女交付出去?闵女士,这是你的秘密,对吗?”
闵瑟的眉毛始终没有舒展,她眼神复杂地看着许清,许久之后才说:“其实是不怎么光彩的事。”
许清:“我会为你保守秘密,请你告诉我。”
闵瑟几次欲言又止,对上许清那双清澈见底黑白分明的眸子之后,她还是鼓起勇气说:“其实说起来,我能有今天,都是靠她。”
许清像一位教父一样神情庄重,倾听着闵女士埋藏一生的秘密。
“当年高考完,其实我是落榜的,”
闵瑟嘴角现出一丝苦笑,“我跟她也不单是同学关系,更像是姐妹,她有先天性疾病,有时候走路都很困难,念高中的那段时间,我帮她打开水、带饭,有时候她内衣裤都是我帮她洗的。”
许清:“然后呢?”
“她考上了,我没考上,但是以她的身体条件,念大学是很困难的,她父母那时候都不抱希望了,你说说,一个体弱多病的oga女性,考上大学有什么用呢?”
许清的心沉了下去,喃喃说:“……多少、有点用吧?”
“所以后来我顶了她的身份念了大学,后来分配工作,嫁给了你爸,然后有了你姐和你,”
闵瑟眼神里闪过一丝促狭的愤懑,“因为这个,被人拿捏了一辈子,你懂了吧?”
许清:“……”
懂了。
是她配不上符霜。
卑劣是卑劣者的通行证,高尚的人都早早地进了坟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