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五分钟,我把所有内容收个尾。”
许清说。
符霜默默盯着她看了几秒,在许清以为她要发表别的意见时,听见她说:“好。”
她居然说“好!”
许清突然间像是被注入了什么神奇药剂,药效一下子灌到了天顶盖,脊椎都立直了,当真是一个提神醒脑!
就这样,她飞快地结束手头的工作,趁着符霜还没完全睡着,钻进被窝里跟她挤在一块。
睡了不到四个小时,许清爬起来准备去开会。怕打扰到符霜,她动作尽可能地很轻,伴随被窝的凹陷回弹,符霜还是睁开了眼。
“你去哪?”
强烈的不安全感在刚醒来的时候暴露无疑,符霜下意识以为许清要离开她,迷瞪了一会,才回过神来说,“哦,你有工作要做……”
许清哭笑不得,“你以为我要偷偷溜走,跟你一样?”
符霜默了一会,张着手臂往许清怀里钻,企图用撒娇的办法蒙混过关。
“你继续睡,”
许清摸了摸她的头,“等上午的会议结束我就回来,你有什么需要我帮你带的吗?”
符霜摇头,脸在许清胸口蹭了蹭,“我等你回来。”
许清蹑手蹑脚洗漱,带上笔记本出门,就连关门的动作都小心翼翼地持续了8秒,生怕吵到符霜。
吃早餐时见到an,对方依旧热情过来招呼,一脸八卦地问她:“结婚的事,到底怎么一回事?”
许清喝了口浓缩咖啡,贴着口袋的肌肤仍然能感受到那本证件的存在,她没有急着拿出来炫耀,抿了下嘴角说:“开个玩笑的事,你呢,昨天战况如何?”
“什么啊,结婚的事能开玩笑吗?我以为你不是会开玩笑的人,”
an捋了下头发,语气一转,笑道,“哎,我昨晚运气不错,遇到一个极品o。”
许清挑眉,看向an兴致勃勃打开的相册,不置可否。
“怎么样,看着不错吧?留了联系方式,我还想继续跟他玩几天,”
an笑着耸了下肩,“你可能不知道,oga的滋味绝了……”
许清对男o完全不感冒,相反甚至有些打心底的排斥,而an的相册里那男性oga的形象既不乖巧又帅气,更贴近人妖的形象。
就这居然能被同事称作极品?许清想着自己的新婚妻子,不由产生超然的优越感。
但她不愿打击an,敷衍道:“挺好的,我上午有个报告要讲,先去做准备了。”
说着放下咖啡杯,拍了下an的肩,拿着p离开。
仅仅三个字“挺好的”
,对an来说也算是心满意足了,她翻看了一遍相册,在餐厅磨蹭许久,才赶在会议开始时赶到了会场。
跨国公司的年会集结了来自全球各个国家的分公司代表,许清用一口流利的英文着重介绍了他们公司上半年参与的几个重点项目,都是属于完成度很高而且在国内深受好评的项目,高超的演说技巧,精美的幻灯,结合她本人过于突出的形象,以及alpha身份的加持,一时间让她成为会场瞩目的存在。
“经理看了会议直播,对你评价很好,”
下台后,an对她的态度都恭敬了几分,压了压声音说,“我刚听到其他部门的人说,原本经理让你替她过来开会,上级老板是很不同意的,结果你这次表现属实是替经理长脸了,估计十月份要给你涨一次薪……”
许清从演讲台下来便收敛了那高超、冷静、近乎于机械式的完美气场,恢复平易近人的笑容,甚至有些天真地说:“哇塞,真的吗,我都紧张死了。”
an:“……完全看不出来你紧张啊。”
许清弯唇笑了笑,将桌面上电脑一合,靠在椅背上开始浑水摸鱼。
这份工作算是在许清的能力范围,有几分挑战性,但不会盲目地加班、无脑卷,公司整体氛围也融洽,关键是薪资高、福利好,假期也很多,对于并不贪心的许清来说,算是一份神仙工作了。
可如果符霜选择留在国外,许清在国内拿着再好的工作也无济于事。
她不认同什么跨国恋,再深刻的感情也会被时间距离冲散,许清需要做出转变,要么尽快来欧洲谋一份工作,要么想办法说服符霜回到国内与她生活。
总体来说,许清更倾向于后者。
她对国外生活没什么滤镜,读研的几年也去过美洲大陆大多数地方,相较于国外人奔放、外向的性格和社交环境,许清更喜欢偏保守内向的国人——比方说她现在魔都租房的地方,那是个入住率很高的一个小区,但许清住进来已经八个月了,到现在并没有认识的熟人。
她喜欢这种彼此割裂的环境,互不打扰,再加上饮食习惯之类的,使得她更偏向于留在国内。
那么……她能说服符霜吗?
让她跟自己回国,听起来就像一个不太可能完成的挑战。
符霜都跟国内的一切断绝了联系,而且事实证明她在国外过得比国内的社畜生活好太多了,这里的环境更适合艺术家生长,如果不是许清逼她出现,她原本大可以在欧洲躲一辈子的。
会议结束,许清忧心忡忡地回到酒店。睡美人还在被窝里,被搂着清醒过来,缠着与她亲热。
许清倒也不着急与她讨论回国的问题,于是这一拖,拖到了她飞机起飞的日子。
许清总共在慕尼黑逗留了一星期,大部分时候在酒店里陪着符霜,两人从来没早于十点起床,即便出门也是磨蹭到下午四五点,到广场喝杯饮料,在公园里散个步,在高档饭店用餐,然后回到酒店里没羞没臊、没日没夜地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