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雾山扯了扯嘴角,放下卷子转身走了。
上课以外的时间里,李雾山遇到褚宜的概率忽然之间骤降。其实对于其他同学来说,在学校范围内,除非是被传唤到办公室,见到科任老师的概率基本是稳定的。若是总撞上,还有点倒霉。
但李雾山不习惯。他觉得,自己和褚宜之间,如果有一根线绑着两端,之前这线的距离至多是从教室的讲台到最后一排,但是现在,线的长度足以绕操场三圈。
太长了,一千两百米呢!
不用去便利店打工的夜晚,李雾山把共享单车停靠在路边,在家门口买了几个芒果,掐准时间将今天课上一道不太好理解的题的照片发给了褚宜,关闭静音,握着手机等着响。
进门的时候李雨水看着透明塑料里的芒果,小脸一摆甩都不甩。
“你买的芒果一点都不好吃!”
李雾山捏他的脖子:“闭嘴,有的吃不错了。”
李雨水不服气,伸着脖子辩驳:“褚宜姐姐买的芒果好吃!”
褚宜买的那箱芒果没撑过三天。李雾山有意控制李雨水的摄入量,没让他多吃,但一箱芒果也没多少,兄弟俩吃一点,分给刘姨几个,很快就吃完了。
“那没办法,那是别人买的,你以后也吃不到了。”
李雾山耸耸肩,有点心酸地说。
“谁说我吃不到,”
李雨水露出狐狸一样的笑,“姐姐说还给我买!”
李雾山一愣:“她什么时候说的?”
“昨天呀!我给她打电话,她说要给我买芒果和巧克力,我们约好了周末去游乐园玩!”
离异夫妻带孩子
五月,树冠广展的悬铃木迎来专属于清晨阳光的照射,巴掌大的叶片在风中矜持地招摇,脉络像极珍的珠宝,闪着灿灿的金光。树荫下的早餐摊,大腹便便的老板撑开了印着广告字的红色阳伞,来遮挡从树上掉落的球果和这个季节里漫天飘扬的毛絮。
把伞立稳,他抬头看了看鲜艳的伞顶,擦了把额头上的汗,走回摊前。
“吃什么?”
洪亮的招呼惊飞了枝丫上踱步的喜鹊,褚宜举起手机正要扫码的手抖了一抖。“两个雪菜两个五花肉。”
“诶!”
早餐铺子的老板嗓音简短有力,略一掀开中间的蒸笼,垂眼扫了一扫,只戴着一次性塑料手套的手就伸进去,三秒钟的工夫,连包子带袋子提着送到了褚宜的手上,憨厚一笑,“豆浆来一杯不?我们家豆浆干净!”
“不用了不用了。”
褚宜摇头。她身后背着的双肩包鼓鼓囊囊,两侧一边塞着一瓶矿泉水,拉开拉链,里面还有两盒酸奶,够喝了。
买完早餐,身后排起了长队,褚宜自觉走到树干的另一侧,不打扰人家生意。
包子的提袋挂到手腕也不急着吃,褚宜先举起手机放到耳边,“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