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薇迈着步子走了过来,她穿着比褚宜要高得多的鞋子,走路却极稳。看到褚宜她笑道:“又见面了,褚宜。”
两人随意寒暄了几句。褚宜想到刚刚贺方不见的事,下意识往她身后看了看。凌薇却误以为她是在找李雾山,说道:“我刚刚在餐台那边跟雾山聊了几句,现在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你俩今天站在一块儿,特别养眼。”
褚宜羞涩地笑笑。林凌清却很八卦的样子,问:“咦,伴郎伴娘是一对吗?”
褚宜点头。林凌清一脸磕到了的表情,说:“我就说呢,我一看就觉得你俩特别适合,很般配,你的裙子也很好看……”
他忽然叽里咕噜地说了好几句话,褚宜愣了一下,她记得林凌清的人设是话少暖男啊。
“好了!”
凌薇打断了他的发言,指着右手的方向对褚宜说,“瞧,伴郎过来了。”
“伴郎”
捧着一个餐盘,上面放置着两个小蛋糕,一杯果汁,朝着褚宜走了过来。
凌薇会心一笑,拉着话痨弟弟的胳膊跟褚宜告别:“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姐弟两人走远,褚宜还在不断感慨道:“美貌真是天生的,林凌清本人比电视里还好看,但是凌薇姐姓林吗,我都没听你们这么喊过。”
李雾山边把小蛋糕喂到她嘴边,边解答她的疑惑:“他们爸爸姓林,妈妈姓凌,凌薇原本叫林凌薇,后来父母离婚了,她就把名字改了,对了,他俩是双胞胎。”
褚宜嘴里包着一大口蛋糕说不出来话,闻言一脸惊讶。李雾山怕她噎着,把果汁吸管塞进她嘴里。
待她把嘴里的食物都咽下去,他才补充道:“凌薇姐婚礼前跟贺方吵了一架,贺方气得跑了,贺总特别生气。”
想也能想到,婚礼没开始,给自己当伴郎的亲堂弟撂挑子跑了,谁不生气!
褚宜还没来得及感叹贺方的情绪化,也就一周的时间,在和李雾山一起去旅行的路上,她收到了贺方的婚礼邀请。
“什么玩意儿?”
褚宜震惊地把贺方的消息看了三遍,拿着手机念给开车的李雾山听。
念完了她还是没弄明白——新娘是谁?
李雾山听完也皱着眉头,想给贺方打个电话,看着车前的高速路与身旁不断后退的绵延的山脉,到底是松了眉头说:“不管他!”
他疯狂加班换来了完整的五一假期,和褚宜约好了要去一个南边的水镇自驾游。他可不想让老板的私人生活占用自己的时间。
褚宜在微信上追问贺方是要和谁结婚,贺方都含含糊糊地不正面回答,还祝褚宜“假期愉快,和李雾山好好玩。”
开了快十个小时的车,到达预订的客栈,李雾山突如其来地病倒了。当晚他开始发热,褚宜找客栈前台要了些药喂他吃下,第二天体温降下来了,但还是有些咳嗦,原定的行程便在褚宜的要求下延期了。
“其实我没什么事,就是前段时间加班太多,一下子有点不适应,调整一下就好了。”
李雾山看褚宜陪他一起闷在客栈里,有点内疚地说。
“闭嘴。”
褚宜直接不让他说话,把冲好的感冒药递给他,盯着他一滴都不剩地喝下去。
李雾山苦笑。他发觉他生病这两天,褚宜一直凶巴巴的,什么都要管着他,倒真的让他想起来读高中的时候。他作业没交,过了很久去办公室补交时,褚宜就是这个样子,板着脸瞪着他,以为自己看起来很凶,其实一点儿都不。
李雾山身体底子好,吃了两天的药什么症状都消失了。随着褚宜脸色的好转,两人才终于走出客栈大门。
水镇悠闲,白日里牵着手沿着石板路随处走,漫无目的,遇到感兴趣的店就停下来看一看。晚上找一家清吧听着驻唱的歌手唱几首老歌,或是在客栈大堂与南来北往的旅人聊聊天。在城市里紧绷的脑神经终于松弛下来,几天的假期转眼就要过去,褚宜生出乐不思蜀之感。
在水镇的最后一天,两人决定早起爬山看日出。
这原本是写在行程规划里的,奈何刚来的两天李雾山生了病,后续几天又一直是大雾天气,直到他俩临走的时候,山头的雾终于散去,褚宜约了个老乡的车,凌晨三点多就从床上爬起来,坐车上山看日出。
来看日出的游客不少,天还黑着山上就挤满了人。
五月的山顶凉意弥漫,李雾山穿着暖和抗风的冲锋衣,拉链拉开,把褚宜裹了进来。褚宜依偎在他怀里,感受着背后单薄的布料下传来的温度。
太阳升起的时候,周围发出欢呼,大家都拿起手机相机企图记录这一刻磅礴的天地之美。褚宜却没动,她的头顶落下轻轻的一个吻,万顷日光随着这个吻,落到她的身上。
太阳升起来,山腰处的寺庙开了大门,正是农历初一,不少游客去庙里上了柱香。
褚宜不信这些,往山下走的时候脚却拐了个弯,拉着李雾山进了庙门。她学着别人的样子上了香,往功德箱里添了香油钱。李雾山问她许了什么愿,她笑着没说话。
她是刚刚想到今年是李雾山的本命年,又想到他前两天生的病,想了半刻还是走到神佛面前,慎重地为他求了个平安。
“你许的什么愿?”
褚宜反问他。
“希望你能顺利入职。”
李雾山说。
褚宜便说:“那就祝我们都能得偿所愿吧。”
准备出去的时候,褚宜看到庙里还有护身符可以求,便让李雾山等一下,自己去请符。
发放符咒的大厅里有一个解签的角落。看褚宜往那边张望,师父告诉她姻缘事业家宅都可解,需要的话,可以去那边求支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