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钦号上她的脉搏,听了几分钟,又示意她将另一只手放上来,也听了几分钟。
“难怪今天听你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前两天是不是咳嗽过?”
乔西西惊讶:“这都脉得出来?月月就是前段时间到处奔波面试病了,咳得很厉害,昨天才好一些。”
她的话,或多或少有说给闻延舟听的意思。
但闻延舟没反应。
“我学有所成。”
沈素钦的笑意渐渐收了起来,“气血两亏,是怀孕不到一个月的时候,意外滑胎的吧,药流不干净,所以换了清宫手术,术后没有及时调养,有些伤到底子。”
楼藏月又想起手术床上那种痛感,眉心轻微蹙了一下:“……嗯。”
沈素钦推了一下眼镜,擡头看闻延舟:“楼小姐确实滑过胎,三个月到四个月前。闻总不信我,可以找别的医生为她诊断,但我确信,结果是一样的。”
闻延舟垂眸看着沙发上的楼藏月,情绪难以分辨。
“楼小姐的身体因为滑胎伤了根本,短短一个星期,已经病了两次,现在她因为亲人的噩耗,五内郁结,不过是在强撑,那口气要是松了,还得再大病一次。”
沈素钦是在为楼藏月开口,“闻总,《醒世恒言》说的,得饶人处,且饶人。”
闻延舟仍然没有说话。
白柚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走,有些不安地咬唇,她捂着脸,“嘶”
了一声。
拉了拉闻延舟的衣服:“闻总,我的脸好疼,可以送我回医院吗?”
闻延舟直到离开,也没说信不信沈素钦的话。
楼藏月猜他大概是不信的。
他本就不是一个容易相信人的人,更别说沈素钦在他眼里,还是她的“奸夫”
,沈素钦为了保护她撒谎,太合理了。
楼藏月走神了很久,回过神,才对沈素钦说:“沈教授来了这麽久我都没有倒杯水给你,真是不好意思。”
她拿了一次性杯倒水,结果水壶是空的。
乔西西连忙接过去:“我去烧水。”
她进了厨房。
楼藏月则走向冰箱:“我给沈教授拿瓶饮料吧。”
沈素钦说:“不用,我不渴。”
楼藏月还是打开了冰箱,拿了一瓶啤酒,拉开易拉环,刚喝一口,就被追上来的沈素钦抢走。
“没听到我刚才的话?你现在的身体不好,喝酒更伤身。”
楼藏月靠着冰箱看他:“沈教授是真的脉得出我流过産?”
月亮
“不信中医?”
沈素钦挑眉,“中医才是我们老祖宗代代相传了几千年的医学。”
“信,我就是信中医的博大精深,所以才觉得,沈教授应该不可能那麽轻易就掌握这项能力。”
否则中医也太容易了。
能靠号脉洞悉她的身体状况,除非是医学天才,否则,没苦心钻研个几十年,不可能有这个功底,而沈素钦还是教授,他应该一心两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