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舟这边为损坏严重的冰魄剑懊恼不已,而雪洪却松了一口气。
若是年少刚接过家主重任时,雪洪定是不会把冰魄剑作为悬赏奖品。
可是,他不年轻了。
再也没有当年的意气风,相信自己就是那个能修好冰魄剑的人。
多少年了,冰魄剑就像一座大山压在每个雪家人的心中。
为了修好这把剑,雪家人投入了太多的精力和资源,却迟迟得不到回报。
今日,为了雪家的后代,送出先祖传下的宝物,也算是冰魄剑为雪家挥最后一点余热。
这般想来,心中对冰魄剑的最后一丝不舍也了断了。
又依法将那逆子泼醒,只见雪岁暮眼神冰冷,满是仇意。
雪洪不由勃然大怒,抽起鞭子就往人身上打去,“你这逆子,忤逆父亲,残害手足,连累雪家清誉不提,还害得冰魄剑也送了出去,万死也不足惜!”
面对亲爹恶毒的咒骂和狠辣的鞭打,雪岁暮没有丝毫难过,他讥讽道,“看来这冰魄剑名不副实。若是个好的,你必然早就给了雪岁寒或者雪岁宝,怎舍得给外人呢?”
不得不说,虽然雪岁暮的推导思路不一定对,但他得到了正确的结论。
“逆子,还敢顶嘴!”
雪洪气得咬牙,又往雪岁暮身上抽了十几下,直到下人来提醒,“老爷,小少爷又犯病了!”
雪洪用鞭子把雪岁暮拖到雪岁宝房内,“看你干的好事!阿宝这些日子生不如死,每天都在喊痛,快把解药交出来。”
病榻之上的雪岁宝脸色青,嘴唇紫,身形也消瘦了许多,一看就是活不长的样子。
这可把雪岁暮看乐了,当即笑出声来。
“啪!”
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在房内响起。
“雪岁暮,这些年来,我这个当家主母何曾为难过你,你为何要朝阿宝下手?”
看着眼前怒的妇人,雪岁暮微微一笑,“母子连心,雪岁宝快死了,你便这么伤心。将心比心,你应该更能理解我为何恨你和雪洪。”
“逆子,你母亲待你一向极好,府上也不曾短过你的待遇,你却要来怨恨你的父母,真是个天生坏种!”
“母亲?”
雪岁暮讽刺一笑,“我母亲早死了,被你和她害死了。”
“荒谬!那个女人自己病死的,你居然还能怨到我头上?”
“父亲,你一向如此,从来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
“你们觉得我是个恶人,可若不是在你们膝下长大,兴许我也会是个好人。”
此时,雪岁宝哼唧个不停,一直在喊难受。
雪夫人听了心疼不已,忙道,“就当是我们的错,你先救救阿宝。”
“太太这是在求我吗?可我娘求太太的时候,太太可没答应。”
“你不是忘了吗?”
“没有,我一直都记得。”
雪岁暮似乎陷入某种回忆中,“太太,我从前总觉得你是一个顶好的人,即使对我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便宜儿子也很是关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