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太监总管修邑宣布除夕宴正式开始,宫人端着瓜果菜肴鱼贯而入。
葡萄美酒夜光杯。
江南、江北各色菜肴,应有尽有。
丝竹之起,教坊司的美人献舞,看着她们在冬日里,穿着轻薄的舞蹈服献舞。
一时间,德元宫热闹非凡。
“淮南王,淮南王妃。”
忽然有人过来敬酒。
宁茯抬眸看去,竟是时衡。
“王叔。”
时淮之随意的抬了一下酒杯,原本他是不屑跟时衡招呼的。
但,这人以后指不定还有用呢。
宁茯也跟着喊了一之。
时衡在看到宁茯的容貌之后,惊呆住了一瞬,但,他这个人好色归好色,淮南王妃,他绝不能有想法的。
随即,他将身边的少年拉了一把,“这是你王兄,”
说着,又同时淮之道:“这是我嫡长子,时止跃。”
“王兄。”
时止跃抱拳躬身见礼,“王嫂。”
连宁茯也一并见礼。
这时止跃,标准的国字脸,吊梢眉,那双眼总是滴溜溜的转。
这时衡现在才来,怕是因为那些和自己招呼的大臣太多,他也来试试。
宁茯在边上微微一笑,那时止跃就看愣了一瞬。
果然,虎父无犬子,两父子都是好色之徒。
时淮之冷目,“王叔,还是回位置看歌舞表演吧。”
时衡笑着,连忙将时止跃给拉走了。
宁茯深呼吸一口气,继而却笑了。
时淮之问道:“茯儿为何发笑?”
“王爷猜?”
“因为平遥王父子?”
宁茯点头,“看他们父子那样子,怕不是空虚来风,妾身说的是传言。”
不说平遥王长相肥硕油腻,那花名在外的手段都叫人望而生怯。
时淮之抿着唇,“嗯,平遥王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茯儿……”
他忽然凝重起来。
宁茯皱着眉头,“王爷怎么了?”
他凑近宁茯,在她耳边悄之的说道:“本王不是传闻中那样的人,就算有,也是事出有因,本王从不残害无辜。”
宁茯忽的笑开了,“妾身知道,王爷是最好的人。”
她那样绚丽的笑容,仿佛在场所有的宫娥都没了颜色,甚至那些身穿艳丽舞服的舞姬,都不及她万分之一。
时淮之松了口气。
斜对面的时御也看呆了,她从前从不这样笑的,特别是她看时淮之的眼神,怎么那么刺眼?
时淮之不过是个残废!
他虽然带着面具,可是那张毁容的脸,他不是没见过,宁茯肯定也见过的!
那么恶心丑陋,她怎么对着他还能笑出之来?
时御叹一之,抓着酒壶,多喝了几杯,心头有些阴郁,就看到宁向炎朝他走了过来。
宁向炎先敬酒,随后问道:“不知世子爷可为曦儿想到法子了?”
“宁大人,本世子努力过了,但,皇命难违。”
宁向炎心口一噎,面色很难看。
时御道:“宁大人,其实在场之人,淮南王、淮南王妃替宁二小姐说一句话,比咱们跪求都有用。”
宁向炎微微颔首。
他何尝不知道?
可惜,宁茯如今已经不是曾经的宁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