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母亲和夏只只一样都患有白血病,母亲自离家起白血病就已伴身五年之久,现在算起来也有二十年了。
夏渝话语间平淡没有温度,明是关心的话语,可她怎么也听不出是关心的意思。
夏只只说:“没说什么,就问了问哥哥你……妈妈也在住院,她看起来不是很好。”
“你很想她吧?”
夏只只被送进夏家的时候才十岁,十岁也是有记忆了,对母亲的依赖肯定也很深。虽然六年不见,但也许也是有着羁绊吧。
母亲离开他的时候他才四岁,对母亲没什么印象,所以也就没有像夏只只这么深的感情。
夏只只点头又摇头,她很清楚夏渝对母亲的态度是怎么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恨意和爱意,全然都是对陌生人的那种淡漠。“哥哥,妈妈她说很想你,她想见见你…”
夏渝敛眸,对这样的话听着是无痛无痒的。如果她真的想见他的话,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来找过他呢?除了把夏只只一声不吭送来的那年,无意见过外,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她倒是抱着怎样的想法,才能说出想他这句话。
“你要是想和她待在一块,等你成年了或者病好一点了,你想过去就过去吧。”
说不上舍得与否,那点儿情谊也是可以割舍的,他会遵从只只的意愿。而且夏只只待在他的身边也不安全,危机四伏的也不是个事儿。
夏只只一急,慌乱地解释:“哥哥…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你不是一直想去国外留学吗?等你好的差不多了,我就送你出去,你在那边也需要有一个人照应,身边有一个亲人也挺好。”
夏渝站起身,拿起外套穿好,系着扣子,说:“她……身体也不算好,国外那边的医疗条件不错,我会给你们找个保姆的,那边的房子我会安顿好。生活费,按月打。我会格外给你零花钱,不过你也不能花的大手大脚。”
这样一段话听着就好似她再也见不到夏渝了一样。
夏渝的意思也正如话里一般,今天可能也是他最后一次见夏只只。夏只只留在他身边,就会成为他的软肋。夏洲会找机会从夏只只下手。
夏只只身体状况愈好,不到半个月就能出院,半个月后就送给国外的话,还能安全一些。
“那哥哥…你是不要我了吗?”
小姑娘的声音听起来哑哑的,带着一丝哭腔,鼻音也重了不少。
“什么要不要的。我本来就是你暂时的监护人,你长大了,有能力了,也不应该总待在我身边。”
穿好衣服,夏渝就打算离开了。
心中若有若无的不舍拨弄着他的心弦,让他脚下多有停滞,但好在他还是将情绪压了下去,挪动了脚。
见着即将迈出病房门的夏渝,夏只只忍着哭意,说:“妈妈在圣利亚医院!”
这一声终究还是入了夏渝的耳,出去的时候,这医院的名字一直在脑海回荡,脑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小人,也是在喋喋不休地劝着他去看一眼,只是看一眼而已,说明不了什么。
夏渝还是没去,回了万利。
一到办公室,小薛也来了。
宋中央的事解决了。他把事儿都交代的清楚,夏洲是怎么一点一点侵入万利的内部,安插进来的眼线也通过这一次一扫而空。
夏渝:“除了这些他还说什么了吗?这宋中央应该和夏洲做了不下一次交易吧。”
这俩人都算得上狐貍,若是第一次做交易的话,应该不能对彼此放心。
薛铭轩:“嗯,宋中央说夏洲走私。”
“走私?”
夏渝眉一凛,这话倒是勾起他过往的记忆了。之前他也不是没有调查过,但碍于没有直接性的证据都不了了之了。“走私的都是什么东西啊?关于哪方面的?”
薛铭轩没明着说,把一沓照片放在了夏渝眼前。
夏渝一看,眼底涌着惊讶,他知道夏洲胆子大,但没想过已经到了这种程度,竟然敢走私这种危险的东西。
“这种绕关走私涉及不是一般的大呀,所获利益也是非凡啊。”
他想到了商洛和裴晋,能把这三个人联系在一起的,也就是共同的利益了,这事儿肯定也是有他们两个的参与。
薛铭轩说:“哥,这些都算不上直接的证据,因为我们不知道具体交易的地点在哪里。还有就是宋中央说的所有的话都是云里雾里的,根本不能作为证人。”
夏渝习惯性地摸了摸下巴。那么一直替夏洲办事的人应该就只有赵玉箫了。
自从赵玉潇的老母亲去世以后,赵玉箫就是无亲无故的人,做什么事除了自保以外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也怪不得夏洲会这么护着赵玉箫了。
赵玉箫进了局子就那么大的反应,估计也是因为这件事吧。
这样捋下来所有的事情都说得通了。
“你先把宋中央派些人保护起来吧。宋中央后期估计会儿作用的。实在不行就适当的威胁一下,让他好好待着。”
薛铭轩明白夏渝的用意。不论是夏洲还是商洛,都算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两方背后的势力都为庞大。若是没有确凿性的证据一次性定罪,那就失去了推翻二者的可能性。
“把和建材有限集团的合同日程提前,最好就定在明天。”
薛铭轩点头,“哥,你要亲自去吗?”
“自然。”
夏渝盘算着,三方最好切入的就是商洛,剩下的两个人要真想逼出点儿什么,还是得以身入局啊…
再往后放放吧,估计后者裴瑀也不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