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也就不是非要个答案,只是故意敲他一下,她低着头,看自己那双拖鞋,跟他讲:“今天老师夸我了,说我体能进步了,舞蹈也跳得好。我是不是很厉害?”
丁斯时静静听着,“嗯”
了声,说“是”
。
乔岁安问:“那你有什么要跟我分享的吗?”
手机里,他静了几秒,呼吸声绕过来,磨着她的耳根。
半晌,丁斯时道:“今天林时蛰拿来了几张明信片,说是她哥寄过来的,她给了我一张,让我拿给你。”
很久没听见林中绪的消息了,她讶然,问:“那你收了?”
“没有。”
很干脆利落的两个字。
她忍不住偷笑,又不敢笑出声让他听见,于是轻咳一声,故意又问:“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丁斯时意味不明地反问:“我有心情不好的资格吗?”
乔岁安盯着自个儿脚尖,轻轻摩擦着地面,跟他解释:“我不喜欢他的,只是我俩之前在一个舞室里练舞而已,而且他家当时闹得……同样都是学舞蹈的,我挺心疼他的。”
“嗯,心疼。”
他刻意加重了这两个字,是不咸不淡的语气,又好像添了点别的什么。
“不是。”
她觉得有点好笑,怎么还越描越黑了,怕他真不高兴,她解释得也有点着急,“看到他的时候,我总会觉得,还好还好,老天爷偏爱我。我有你,有爸妈一直支持我。所以,我会因为他的经历感到难受。仅此而已,你别想太多。”
丁斯时道:“我知道。”
闻言,乔岁安声音也低了下来,像充满气的气球瘪了下来:“你知道就好。”
“你很担心我误会吗?”
他问。
乔岁安嘀咕:“怕你不买我的红玫瑰了。”
对面一下子静了下来。
风拂过时枝叶沙沙作响,枯叶摇摇欲落,坠进一片夜色里。
“乔岁安。”
他喊她名字,声音从手机里绕过来,添了几分磁性,携着电流感酥酥麻麻地贴进耳廓,在秋天的夜里显得很温柔。
“秋秋说,它想你了。”
乔岁安抠着手机壳的手指蓦地一顿,心跳清晰可闻。
她咬了一下唇,模糊不清地开口:“我也想秋秋了。”
“还有一个月。”
他低声道。
乔岁安望着阳台窗外,漆黑的夜寂静一片,弦月缀在半空中,莹白色,朦朦胧胧的。思念在这一刻喷涌而出,就从他说“想”
这个字开始。
室友在敲阳台门,喊她:“乔乔,时间到了,要收手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