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女生猝不及防被挤得从楼梯上跌下来,疼得站不起来。
季殊眼疾手快过去托了一把,才没让她继续滚落。
她蹲下来查看,发现女生的脚踝肿得很高,现在几乎站不起来。她疼得眼泪汪汪,季殊搀扶着她艰难地站起身,成秋远也过来帮忙扶了把。
“你先送她回去。”
谢周霖维持了一下秩序,对成秋远说道。
女生被他扶着,一瘸一拐,道谢后缓慢地走远。
谢周霖这才发现,季殊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他的掌心抽离。
她绕过几个被吓得脸白心惊、坐在地上直喘气的男生,从地上捡了根棒球棍,独自朝着远处教室破碎窗户边高高悬挂的白影走去。
“季殊!”
谢周霖一时心慌,大声呼唤她的名字,三步并作两t步跟了过去。
但季殊没回头。
她似乎一点也不畏惧一般,拿着棍子走近拿白影,挑开看了看,又在窗户边来回走了几圈检查。
谢周霖唇色发白,面色失去往常的从容,大步走过,猛地抓住季殊的手腕。
“你怎么能独自过去,万一有……”
他沉沉皱着眉头,声音紧张而快速,像急雨一般,
但季殊打断了他的话。
她的神情看上去根本没有听见他说的话。声音很轻松,带着些恍然大悟,指给他看:“谢周霖,你看这个——”
谢周霖的话语一顿。
他将视线从她的身上移开,看向白布之下。
那只是一张很简陋的白布,下面的窗台上摆放着美术室废弃的破旧雕塑米开朗基罗的石膏像。
平时白布就盖在石膏像上,但仔细一看,白布被不知道哪个学生做的机械滑轮组连接,平时风吹或者其他动静都会导致“白影”
移动。
“只是个恶作剧而已。”
季殊笑了声,说道,“不知是谁做的,竟然还让大家都以为真的有鬼。”
她说着,开始动手拆起了滑轮组,“咱们把这个拆了吧,要是下次再有人被吓到受伤就不太好了。”
后面几个男生这时也逐渐壮起胆子,围了过来。看见吓得他们抱头鼠窜的“白影”
只是一个恶作剧,不由得纷纷开始嘲弄。
还有人让季殊别拆,想留着它,好好吓吓以后来这里胆大包天的探险者。
谢周霖只是站在她的身后,张了张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他不知不觉松了手。然而眼神很黑,但深处却亮着浅浅的一线,那亮点的源头追着她低着头忙碌的背影。
“今天都有人受伤了,不拆的话,下次非等谁被吓到滚下楼梯吗?”
季殊抬声问了句,几个男生立刻面面相觑,愧疚地嗫嚅着不说话了,还有些积极主动上前来帮忙的。